夜幕如墨,浓稠得化不开,沉甸甸地压在京城郊外荒僻山林之上,星月隐没,四下死寂。唯有寒风如刀,割过枝叶,“沙沙”声仿若鬼魅低语,阴森之气扑面而来。
苏御、林婉率着残兵败将般的衙役,从隐秘小道疾奔而出。众人衣衫褴褛、灰头土脸,苏御的发丝凌乱地糊在脸颊,汗水混着泥土蜿蜒流下,胸膛剧烈起伏,大口喘着粗气。可稍缓片刻,他便双手利落地整理衣衫,压下起伏气息,沉声道:“此番九死一生,好在账本、信函到手,这便是铁证。但幕后黑手绝不会善罢甘休,往后日子,大伙都得打起十二分精神。”
林婉发丝散乱,却遮不住眉眼间的坚毅,重重点头:“苏御哥哥,哪怕刀山火海,咱们也要把这阴谋连根铲除,还朝堂清明!”语罢,两人目光交汇,皆看到对方眼底的决绝。趁着夜色未尽,脚步匆匆朝京城赶去。
回城途中,衙役汇报城内流言蜚语肆虐,百姓人心惶惶,孩童哭闹都喊着“绣坊恶鬼”。苏御脸色阴沉如水,脚下步子不自觉加快,暗忖这案子愈发棘手。行至河边准备渡河,船刚离岸,湍急水流便如猛兽般咆哮起来,船身剧烈摇晃,船桨“咔嚓”一声断裂,漩涡隐现,转瞬将船拖向河心。衙役们惊呼落水,场面混乱不堪。
苏御反应极快,纵身跳入刺骨寒水,仿若不觉冰冷,死死拽住受伤衙役,奋力游回岸边。上岸后,众人衣衫湿透、狼狈哆嗦,却不敢停歇,匆匆赶回侍郎府。
一入侍郎府,苏御顾不上换湿衣,径直召集衙役。众人围拢桌前,目光紧锁那还沾着密道湿气的账本与信函。烛光摇曳,光影在众人脸上晃荡,有人面露怯意,有人握拳请命,气氛凝重得近乎窒息。
苏御目光如炬:“尔等速去查实权贵背景、动向,紧盯涉事之人;再派机灵兄弟,留意江湖异动,搜集线索,莫放过一丝异常。”衙役领命鱼贯而出,脚步声在长廊久久回荡。
苏御看向林婉:“婉妹,信件、账本就交给你破解暗语,我去寻旧识打听消息。”林婉颔首,坐在烛光下潜心钻研,眉头微蹙,眼神专注得世间仿若只剩账本。纤细手指轻翻泛黄纸张,不时呢喃自语,似与账本“密谈”。
这账本暗语像团乱麻,林婉刚寻到线头,又陷入僵局。流向侯府、王府的巨额款项旁,备注着奇怪符号,极为蹊跷。她日夜翻查古籍,跑遍京城藏书阁,访遍退隐老学究。一日,终寻得一本残旧古籍,零星记载竟与神秘符号有关,似是失传已久的神秘商会暗码。
可还没等她细究,古籍便被神秘黑衣人盗走。林婉心急如焚,苏御得知后,一路追踪黑衣人至荒废古宅。宅内黑影闪动,苏御剑眉倒竖,本欲强攻,却敏锐察觉黑衣人训练有素,招式透着官家风范。一番周旋,惊险夺回古籍,笃定背后有朝中势力插手,案情愈发扑朔迷离。林婉咬牙继续解读,终有所得。
苏御披上披风,裹挟着夜色湿气,直奔城南“鹰眼李”居所。叩响院门,鹰眼李开门,挑了挑眉:“哟,苏捕头,这大半夜的,啥风把你吹来了?瞧你脸色,怕是又摊上大案咯。”苏御也不废话,掏出账本递上:“李兄,此事关乎重大,你帮忙瞧瞧。”
鹰眼李接过摩挲,神色凝重:“这是神秘势力信物!骨干暗纹藏机密,近日高手聚京城周边,定与绣案有关,你千万小心。”苏御谢过告辞,隐入夜色,回府路上心事重重。
途经幽深小巷,正要转出,几个黑影如暗夜幽灵一闪而过。苏御心下警惕,悄然跟上。黑影七拐八拐,潜入废弃宅院。苏御翻墙入院,落地无声,隐匿窗下偷听。
屋内压低声音传来:“上头下令,不惜代价夺回绣坊账本与信函,苏御那小子难缠,找机会做了他!”“哼,放心,都安排好了,明晚动手,让他插翅难逃。”苏御心头一凛,待黑影散去,迅速回府。
林婉迎上来,神色焦急:“苏御哥哥,我破解账本暗语了,明日朝堂恐有奸臣发难,弹劾你办案不力;江湖杀手组织也接单了,要对你我不利。”苏御攥紧拳头,指节泛白:“想逼我退缩,绝无可能!婉妹,这两日府外眼线增多,物件被翻,凶险升级。咱们将计就计,明晚府内设伏,揪出幕后黑手!”
当下,二人着手准备。苏御指挥衙役暗设机关,在庭院小径,亲自示范埋好绊马索,确保隐蔽刁钻;花丛里,藏好利刃弹射装置,反复调试角度;屋内门窗挂好铃铛预警,精心考量铃铛大小、声响,再用傀儡伪装侍卫、丫鬟,布下迷障,力求逼真。
林婉调制迷烟弹,甄选药材、把控分量,备好毒药,将银针打磨锋利、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