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御勒马回身,望向身后那座仿若洪荒巨兽般蛰伏的庄园,紧闭的大门似一道森然鬼门,无情地吞噬着周遭生气。墨色的门板在斜阳余晖下泛着冷硬光泽,仿佛一层坚不可摧的铠甲,将内里的罪恶与隐秘牢牢护守。门环上铜绿斑驳,仿若凝着经年累月的血腥,静静悬垂,似在嘲讽着来者的不自量力。身旁衙役们面色凝重,手中缰绳因用力而微微颤栗,马匹亦不安地刨着蹄子,好似敏锐嗅到了即将再度狂卷的血腥风暴,马鼻中喷出的粗气在清冷空气中瞬间凝成白雾,旋即又被风卷散。
慕容嫣蛾眉轻蹙,长鞭在空中甩出一记凌厉脆响,鞭梢划破空气,仿若利刃割裂夜幕,“哼,这些暗影阁的鼠辈,定要让他们尝尝我等的厉害!适才不过是小试锋芒,此番定要杀得他们片甲不留。”言罢,美目含煞,仿若要将那厚重门板看穿,把隐匿其后的鬼魅杀手提前揪出。那目光犹如实质化的利箭,似能洞穿一切虚妄,直射向庄园深处的阴暗角落。
林婉轻拽苏御衣角,低声劝道:“苏御,切莫莽撞,咱们虽有援兵,可暗影阁素来诡计多端,小心其中有诈。”她的声音轻柔却笃定,如春日微风拂过湖面,虽柔却能泛起层层涟漪,直入人心底,令苏御原本紧绷如弦的心弦,微微舒缓了几分。苏御微微颔首,转头环视众人,沉声道:“诸位兄弟,咱们刚从鬼门关逃出,此刻又折返,凶险自知。然京城安危悬于吾辈之手,唯有拼死一战!待会听我号令,切不可莽撞行事,定要相互照应。”众人齐声应和,声震旷野,惊飞了路旁枯树上几只瑟瑟寒鸦。那鸦声凄厉,穿破云层,似是不祥的预告,却未能削减众人眸中的决然。
此时,远处急促的马蹄声仿若汹涌澎湃的潮水,滚滚而来。当先一人身形魁梧壮硕,满脸络腮胡宛如怒目金刚,正是苏御的至交好友,京城戍卫营统领赵猛。赵猛驱马疾驰至前,座下骏马嘶鸣,四蹄扬起大片尘土,仿若裹挟着千军万马的气势。“苏御老弟,赵某来迟!听闻你陷入苦战,心急如焚,遂率兄弟们马不停蹄赶来。这暗影阁竟敢在京城郊外猖獗,定要砸烂他们的狗头!”其声若洪钟,震得众人耳鼓嗡嗡作响,言语间满是义愤填膺,仿若熊熊烈火,瞬间点燃众人斗志。
苏御心中暖意融融,拱手笑道:“赵兄来得恰是时候,再晚须臾,我等几条性命恐将不保。此番突袭庄园,敌人早有防备,棘手非常,还得从长计议。”赵猛虎目横扫众人狼狈模样,浓眉倒竖,“哼,竟将诸位逼至如此境地,看赵某不给他们点颜色瞧瞧!”言罢,大手一挥,身后数百精兵迅速整队。刀枪林立,寒光凛冽,似冰原上林立的锋刃,闪耀着令人胆寒的光芒,气势如虹,仿若一道钢铁洪流,即将碾碎眼前一切阻碍。
众人稍作休整,苏御将此前战况及庄园内大致布局向赵猛简述一番。赵猛边听边颔首,目光不断在庄园方向逡巡,似在思量破敌良策。末了,他一拍大腿,“苏御,赵某看咱也别磨蹭,径直强攻正门,不信他们能扛住咱这股生力军!赵某率主力从正面冲击,你带兄弟们从侧翼包抄,打他们个措手不及。”
苏御略一思忖,摇头道:“赵兄,正门恐有重兵把守,强攻代价惨重。依在下之见,咱们佯装强攻正门,吸引敌军主力,我率一队精锐从后侧翻墙而入,直捣他们老巢,来个声东击西。赵兄意下如何?”赵猛挠挠头,咧嘴笑道:“还是你小子计谋多端,行,就依你!赵某这暴脾气,已迫不及待要看那些暗影阁崽子们惊慌失措的狼狈模样了。”忆往昔联手抗敌,多番绝境皆能寻得生机、克敌制胜,赵猛望向苏御的眼神中满是信任,恰似往昔默契在眸间流转,此次合作,二人亦定不负所望。
计议既定,众人即刻行动。赵猛率大部人马,呐喊着冲向庄园正门,一时间杀声震天,马蹄扬起滚滚黄尘。刀盾兵在前排稳稳竖起坚盾,盾面纹刻着狰狞兽纹,此刻仿若上古凶兽现世,坚不可摧,如铜墙铁壁般缓缓推进;长枪兵从盾后探出利刃,森寒枪尖在日光下闪烁,恰似夺命獠牙,枪缨随风舞动,仿若烈烈血旗;弓箭手在后排弯弓搭箭,一波波箭雨仿若飞蝗般射向庄园,密不透风,羽箭划破长空,发出尖锐呼啸,仿若死神奏响夺命乐章。
苏御则带着慕容嫣、林婉、陈煜及数十名精选衙役,悄然绕至庄园后侧。此处围墙高耸,然经先前激战,部分墙体已现裂痕,裂痕蜿蜒曲折,仿若干涸大地的皲裂创口,加之草木繁茂可作掩护,正是突袭绝佳路径。慕容嫣率先发难,长鞭如灵动蛟龙,精准缠住墙垛奋力一扯,几块墙砖簌簌掉落,碎块飞溅,扬起一阵尘土。
衙役们鱼贯而上准备翻墙,身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