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慌张地寻找今晚庇护所的时候,身后已经有了不可能忽视的动静,是蛇形怪物的嚎叫。
但我不得不分散出注意力,时刻关注着古树上的青色巨蟒。
我甚至怀疑那些蛇形怪物是它的子嗣,在黑夜中通过嚎叫,把酣睡的它唤醒,以提醒它,该捕食了!
终于在灾难降临的这么多天,我再一次陷入生死的绝境。
那一张张血盆大口伸向这个方向,它们向我发出嚎叫,它们注意到了我,它们的距离如此得近。
以至于在最后一丝光芒下,它们密密麻麻地张开嘴,排列起来好似一张点缀星星火光的画。
但这些火光很快将变成熊熊大火把我的骨肉吞噬,同时我还感觉到头顶的巨蟒正在苏醒。
我已经没有任何能够躲藏的地方,即便有,它们也已经注意到了我,包括头顶的青色怪物,它们吐着信子,疑惑地看着我这个从未见过的未知生物。
无数张血盆大口张开狰狞的獠牙对着我,我能想象到仅仅一瞬间我就会被野蛮撕扯得一干二净,此时我已经被恐惧吞没,在怪物们深邃如琥珀的瞳孔下,我已经成为了躲在角落里觳觫的羔羊。
直到绝境中,一道声音把我点醒。我连忙看向身后的古木,树干底部有一处不起眼的洞口,仅仅离我只有几步的距离,我能够在怪物们注意我的第一时间跑起来,我还有一丝机会。
就这样,仅怪物们有所行动的一瞬间,我猛地跑起来,不顾一切地跑起来,并纵身向洞口一跃。
就这样身体不断在黑暗中坠落,我摆脱了将死的命运,紧接着的又是一个未知的命运,依旧生死未卜。也许下面是密密麻麻嗷嗷待哺的蛇形怪物的幼崽,也有可能是一块坚硬的石头,又或者就这样永远地在黑暗中坠落下去,永不停止……
在身体下坠的时候梦到了一些东西。
某片海域中有一座偏僻的小岛,小岛四面环海,然而岛内只有一艘渔船和一个船夫,自然而然的小岛上的居民与岛外唯一的交流渠道就是这个热情的船夫,它靠着一艘小渔船在一望无际的海面上行驶,但小岛的居民并不于此为荣。
他们认为,大海是一个恐怖的景象,船夫每天都在和海上的魔鬼做交易,然后用渔船载回来一些没见过的东西,恐怖未知的东西,和一些从未听到过的见闻,那是与魔鬼交易的内容。
船夫很喜欢故事,但不会讲故事,渐渐的,从无所不谈变得沉默寡言,最后大家认为仁慈的村长还是容忍了他的存在。
船夫突然生了一场病,就这样无言地淹死在海里,没有人知道。
为此船夫的消失,让大部分村民认为船夫呆在了魔鬼的身边,不愿离开。不久,小岛又有了新的船夫,它一如既往地和魔鬼做着交易,但村民离不开它。
黑暗中,一股窒息感袭来,我猛地睁开眼睛,慌乱地张开四肢,不断地在水中摆动,四周没有一丝丝光线,我仿佛淹没在黑暗中。
无助地摆动四肢,大口吞咽着河水,眼看就要晕死过去,突然背部感到有一股强劲的力量袭来,紧接着感觉到一只有力的大手抓着我的后衣领向上提,但最后还是因为窒息晕了过去。
昏迷中,又是一个梦,枯萎的古木下,一道光影注视着古树上的某个干枯的树梢。
视野中,它们被黑暗包围,而模糊光影前的古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逐渐枯萎,同时自己也逐渐黯淡最后在视野中消失不见,光影是黑暗中唯一的光芒,随着它的消失,整个场景被黑暗吞没。
然而,没一会儿那道光影又在黑暗中一点点地浮现,同时地面也随着光影的出现逐渐露出新的嫩芽,就这样在日夜交替下嫩芽逐渐成长为参天大树,而光影则逐渐变得清晰直到被光芒吞噬。
就这样,古树和光影反反复复枯萎与黯淡,又反反复复新生与浮现,一直到时间的尽头。
渐渐苏醒,视野内一股跳动的火光渐渐浮现变得清晰。随着视野不断恢复正常意识逐渐清醒,不断闪烁跳动的火光旁渐渐出现一道身影,然而不仅仅只有一道身影。
随着一道道身影从黑暗中走出,我被吓得连连把身体向黑暗中挪动,然而这时一句话及时传来,“喂,没事吧。”
人类的声音?怎么会有人类的声音?我顿时陷入恐惧的深渊中,没有回应那个人,然而火光旁另一道身影说,“现在还不能完全没事,还得再等个把时间才能恢复神智。”好像在嘲笑我。
此时我已经把身体完全挪到黑暗中,不让自己的皮肤触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