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穆克痛苦地跪倒在地,双手不停地抓打水面,可是一点作用也没有,他张开了口想要说些什么,但是在水里又怎么能发出声音,只会徒增痛苦罢了。
他始终没有放弃,开始一点点地向我的方向爬来,要求饶吗?我站在原地心情复杂地看着他。他可是娜娜泽丽的亲叔叔。
就在他的手即将触摸到我时,却停了下来。他的眼睛向上翻,面容变得扭曲,鼻孔流出血液,身体上的静脉血管凸出,手指深深插进泥土里。
“可惜,你的命并不能换娜娜泽丽的命。”我终究还是心软了。
水流散开,再次盘旋于头顶,我走上前把泽穆克的身体翻平,并把手伸向泽穆克的心脏,指引着魔力涌入它的心脏尝试让它重新跳动。智者一定玷污了我的记忆,否则我绝对不会这么做。
没一会,他猛地睁开眼,大口吸了一口气,旋即陡然翻过身呕吐起来,浑浊的液体从他的咽喉和鼻孔中涌出,就这样过了许久泽穆克才稍稍缓了过来。他虚弱地靠在石块上,面容看起来瞬间老了十几岁。
看着泽穆克狼狈的模样,我的内心没有任何波澜,更没有开口对话的欲望,就这样跨过泽穆克的身体,但是他却没打算放过我。“坦泽……”他虚弱地说道,声音沙哑,让我以为他是否就这样因为一口气而闭上眼睛再醒不过来。
我闻言停下了脚步,不过是在思考我该去哪?在森林里徘徊,做一个野人,莫非娜娜泽丽把生命给了我,而我就这么浪费了吗?娜娜泽丽想要我活下去,做一个野人远离他们口中所谓的革命,可是汉泽司科基死前的身影浮现出来,他把我们当作了革命的一份子而奉献了自己的生命。看了一眼泽穆克,我在心底告诉自己,活下去吧,为了娜娜泽丽……
想到这,我没有理会泽穆克,就这样走进了密林中,再也不看泽穆克一眼。心想到,如果你是智者的仆从,那么他一定不会不管你的,但是谁又知道智者是怎么对待仆从的呢?
进入密林,我并不知道自己身在何方,甚至喜欢上了这样迷失方向的感觉,我顺着河流找到了一颗高大的古树,就在这安顿吧。
大树底下被一丛五颜六色的花卉包围住,它们散发着微香,但是同样对我释放出危险的信号,魔力在提醒我这不是普通的花卉,否则不可能在古树下长得如此茂密,不过对于我来说倒是没有什么威胁,毕竟我身体里流动着魔力。
我倒在了花丛中,它们在微风吹拂下向我靠近,可是当它们触碰我身体的一瞬间又匆匆避开,好似碰到了更危险的物体上。见此情形,我无奈地笑了笑,我的身体由泥土与魔力构筑,我的血肉早已化为灰烬,因此我放松了警惕,沉沉睡去。
静谧的森林,对于我来说是那么的友好,在睡梦中我完全与它融为了一体,互相安慰,互相奉献,互相倾诉。直到梦醒,我的身上长着几束白色的花卉,看起来并没有任何危害,反而向我释放出友好的信号,它由我的魔力而生。
这时,森林的一处传来了动静,一头白狼从草丛中出现,而它一出现天空也飘下了融雪,已经到了这般温度吗?可我却感觉不到一丝寒冷,依旧穿着单薄。它向我走来,并趴到我身前,想要成为我忠实的仆人。
我应允,把手伸向它毛茸茸的头顶,手上缠绕着魔力,顺着毛发抚摸着它,白狼感受到魔力后亲和地靠了过来。
几天下来,我就睡在古树旁,身体是泥土做的并缠绕着魔力,所以根本没有大碍;而我每天就在古树旁照料白色的花卉,不知不觉已经长满了一大片,可以作一个花园了;同时我也并不是一个人在这里生活,白狼每天早晨都会带来猎物,并待在我身边直到太阳落下,还有一个人、泽穆克。
停驻在这里,虽然我的身体属于森林,但是我的生活又再一次回归平淡与枯燥,失去了任何欲望和希望。这并不是绝望,而是生活过于平淡,就像我成为了参天大树底下的泥土,一动不动,甚至不是树苗,能够晃动绿叶,伸展树枝。
我想要这样的生活吗?
泽穆克,他每天黄昏都会出现在小径口,像仆人一样守在那,直到黎明才会匆忙离开。他在等我回心转意,他也许早就知道,虽然属于这里,但是我并不满足于这里,我的生命应该更有意义,魔力应该有它的用途,是杀戮,还是保护?我不想再失去娜娜泽丽,我应该好好的替她而活着。
一想到娜娜泽丽,我便感觉到自己虚弱的心脏在剧烈地跳动,心底的伤痕更是阵阵作痛,娜娜泽丽的背影浮现在眼前,可是我伸手去触碰她,只会让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