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篷角落的大床上,可是也能清晰地感觉到周围散发着不安与恐惧,它们像密密麻麻的丝线一般紧紧缠绕着我的身体,并穿过去直达内心深处。
床上,我无法摆动四肢,更无法睁开眼睛,唯一感觉到的只有四周散发的恐惧,因此内心的防线逐渐被恐惧所侵蚀,大脑传来危险的信号,让我怀疑自己是否还在帐篷里,或者大床上,睁不开眼,只能被黑暗所摆布。
不过在挣脱束缚的慌乱中,我却一点点感觉到了身体里流动的魔力,它能够代替我的眼睛和身体,魔力即是我。
就这样,我感受着魔力在身体里的流动,不知不觉中便忘却了蔓延而来的恐惧,只是驱使着流动的魔力离开原来的躯壳,形成另一种形式的我,崭新跳动的生命以另一种方式存在于这个世间,并能够触摸并感受着周围的一切。
我小心翼翼的拉开帘子走出帐篷,依旧环顾四周。帐篷外的士兵都在忙着自己的事情。我的面前走过来一对士兵,他们正在交谈着什么,看起来完全没有注意到我的存在,眼看他们即将和我碰撞在一起,我连忙测过身体躲开。他们看不到我?
带着疑问,我向帐篷后正在擦拭维修机械武器的一伙人走去,停在他们的中间,我仔细观察他们的脸色,丝毫没有注意到我的存在,依旧眉飞色舞地交谈着。
其中一位正在给机械零件保养的士兵向面前的伙伴说道:“我猜测,刚才总指挥领着的男人八九不离十是一个重要的俘虏,因为他看起来衣衫褴褛蓬头垢面,一看就是战场上逃出来的长官。”
看来他们确实看不见,不然也不会当着我的面这么大胆地议论我。可惜他们的话题已经进行到了一半,不然我能得到完整的乐趣。想到这,我干脆坐了下来。
“不是,”一位和我同样坐在地上的士兵打断到,“他怎么可能是俘虏,和我们交战的政府军早就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全被替换成了机器人,怎么可能还有俘虏。上次我差点被自爆的机器人炸死。”
“依我看啊,就是一个新的盟友,只不过有些狼狈。”
“我觉得这个很有可能。”
“那要多重要的的盟友才能得到总指挥的迎接?”
没有人应答。话题谈论到这里却突然戛然而止,转而谈论起天气起来。我一脸疑惑地看向他们,并看看周围,并没有发生什么,也没有任何士兵经过,为什么却突然转向另外一个无聊的话题。我不死心地听着他们的闲谈,可是距离刚开始的话题却越来越远,甚至不再出现任何相关的词汇,为此不耐烦的我只能一脸纳闷地离开。
有古怪,营地的士兵在提防着什么。难道他们发现了我在偷听?他们不可能有这么敏锐的感觉,或者他们能够看到我?想到这我伸出了脚迎面绊倒了一个走来的士兵。他狼狈地摔倒在地,一脸疑惑地看着走过的路面。
我在一旁仔细地观察这士兵的反应,他看起来确实丝毫没有察觉到我的存在,所以他们根本看不到我,更察觉不到我的存在。除非他们都是机器人。这个想法很快便在脑海里消散。
我向一边的帐篷走去,不知为何我总有一种预感,我似乎能够用这种形态弄明白什么。如果我找到司令的帐篷,一定能够知道一些有用的东西。
放眼望去,所有的帐篷几乎都一个模样,我根本无法明白士兵是如何辨别面前的帐篷,所以我只能一个个掀开去找。
我首先走到靠我最近的帐篷便掀开,发现里面黑漆漆一片,并时不时传来高低起伏的呼噜声,看来这个一个提供给普通士兵的帐篷,简单看了两眼我便缩了回来拉下帘子。
紧接着我走向下一个帐篷,拉开帘子一看,帐篷里面灯光明亮,一群士兵正围在一张方桌面前下棋,而其中一名精瘦的士兵正向我投来怪异的目光。我见状,内心顿时弥漫出浓浓的不安,难道他能看到我?
正当我紧张地不知所措时,那名士兵突然对一旁正在观棋的高个士兵说道:“你看咱们的帘子,是不是坏了?”
高个子的士兵抬头,见此情形同样疑惑道:“这是怎么回事?帘子怎么自己被掀起来了,莫不是有风?”
听见他们的对话,我这才想起来自己的窘境,连忙把手上的帘子放下。一开始被士兵吸引了注意力,完全忘了自己手上的帘子。
“又恢复正常了。”
“我就说有风吧。”
“胡扯,什么样的风能把自动门帘掀起来?”
“那就是坏了,让你们不要手动去掀开它吧。这下又要再去找迈恩修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