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解下脸上的纱布,看了一眼星球另一面灯火辉煌的地球,然后才转头看向我。
我迎着她的目光,盯着她的面容,和我想象的一样,很美。
她过了许久,才缓缓开口道:“我跟着第一批科研人员来到这里,”我闻言不可置信地看着她,是了,她就是最先探索玄武星的科研人员,困扰我许久的问题终于得到了答案。
“一登陆,映入眼帘的就是无尽的荒野和几处原始的森林,我们安全登陆,内心很兴奋激动,因为我们是第一个踏足这颗星球的人类,并且它同地球一样,如此美丽。”
正说着,她突然转过身看向面前的遗迹,成群的蛇形怪物在嘶吼,可是她的面容全然不惧,依旧平淡地说道:“我们第一个目标就是森林。”
听到这我脑海里跳出一句疑问,你们第一步就探索了森林,你们究竟看到了什么,发生了什么,而事实真的如你们一开始所想的那样吗?我没有开口打断她,这些都是我在心底的自问。
“我们带上了所有的武器,防止遇到凶猛的野兽导致束手无策。森林里很宁静,有丰富的生物圈,但我们从它们的身上看不到一点原始狂野的样子。与我们想象中的不同,不仅仅拥有许多我们无法想象的新生物,最重要的是它们几乎对我们一队人没有表现出攻击性和好奇甚至看起里很凶猛的大型动物也是如此。”
“我们带着困惑继续前行,遇到的大部分生物对我们都不理睬。直到我们发现这个星球上被迫沉睡的高维度文明。”她的声音戛然而止,我一时陷入其中没有反应过来,我困惑地看向她,用眼神问到,为什么不说下去?
我刚要起身追问,谁知她却突然开口继续讲述另一件事。我不敢打断,只能听她继续说下去。
“说是白色的城市,其实更像是一处遗迹,几十块高耸入云的白色石碑被堆放在这里,唯一值得引人注目的是遍地匍匐的蝉蛹,和一棵经历了无数日夜更替的古树。古树的根部在地底下延申了数百米,我们借着古树的根部向下探索,这一次我们只是轻装上阵,并没有带杀伤力很强的武器。因为我们以为这个星球唯一的文明已经沉睡,地底下应该只是普通洞穴罢了。但是随着我们深入,我们逐渐发现地下的生物远比我们想象的复杂和残暴,这让我们在探索中不断出现减员。直到队伍只剩下我一个人,而我也看到了地下不逊色于现在人类的文明。”又是戛然而止。
这两年来具体从地球上派了多少人力与物资我并不清楚,但是我却知道两年下来他们的探索没有取得进展,只是在营地里停步不前,因为探索的小队没有回来把信息带给他们。再通过眼前这个女人的描述,这个星球有两个高等繁荣的文明,一个是神秘温顺的地上文明和一个残暴但能沟通的地下文明,这两个文明生活的地方相当于两个世界,但终究是在一颗星球上,互相一定会有联系。她讲述的经历很简短和粗糙,所有我觉得她一定看到了什么能让她震惊或者害怕不敢说的东西,每讲述到这个文明时都会戛然而止,并且队伍里的经过也没有细说。
她和我一样有不想说的东西,但却不是同一样。
我结合她刚才说的话和我知道的所有事情结合在一起,显而易见的我们都在说谎,她隐藏了很多对我来说很重要的事实。
现在摆在面前的就是两个疑问,她为什么知道穿着工装的那伙人,并且她亲口告诉我探险队只剩下她一个人,那么那伙人究竟是怎么回事?他们甚至说着人类的语言,他们究竟是人还是鬼,还是什么奇怪的形体,我谨慎地看向她身后不免感到阵阵寒意。
还有一个问题,她们探索了森林,没有发现任何威胁,可是在她们之后的探险队却连森林也不敢进去,始终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并且第一批探险队从森林里出来,直到发现地下世界都很平淡,甚至口中没有出现白磷蜥蜴有关的事情,要知道两年下来,后来的探险队一无所获,即便发现了这座遗迹也只有我知道,但我已经迷失了。
我看向她残缺的身体和空洞的眼神,我的内心不自觉添了一分哀伤。即便身处一个陌生的世界,也要保留自己不愿意述说的悲惨经历,就像保留自己身为人类最后的底线一样。但我还是下定决心想要问个清楚,即便最终会失败。
我把视线移过去刚好和她的视线对上,这一刻我发现了她的眼神不再是死鱼一般空洞,带有感情的看着我,使我能很轻松捕捉到,但是这份感情是那么复杂,是怜悯还是哀伤,或者痛苦?我还未开口,她却抢先开口道:“你在下面经历了什么?”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