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旋转的深红色能量漩涡将我们猛地向前拉扯。
前一秒我还紧紧抓着邓阳和震天,下一秒就被重重地甩到了冰冷坚硬的石头上。
我的脑袋一阵抽痛,眼前的世界是一片模糊的红与黑。
“搞什么鬼……”我咕哝着,挣扎着起身。
空气又浓又重,是潮湿泥土和某种……
古老气息的奇特混合。
这里可不只是一个洞穴,更像是踏入了一座被遗忘的古墓。
“兄弟,我们这是在哪?”邓阳呻吟着,揉着脑袋说,“我的脑袋感觉像被搅碎的豆腐。”
我环顾四周。
参差不齐的钟乳石从洞顶垂下,投下怪异的阴影,在闪烁的光线中舞动——嗯,我不确定这光线是从什么东西发出来的,但这让整个地方都透着一股毛骨悚然的氛围。
“不知道。”我承认道,“但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仿佛是应景一般,一棵多节的古树在我们面前凭空出现。
它的树枝扭曲得像某种怪异蜘蛛的肢体,树皮上闪烁着病态的绿光。
这可不是一棵普通的树,这是某种……
别的东西。
“欢迎,年轻人。”一个声音隆隆响起,在洞穴中回荡。
这声音似乎是从树本身发出的,低沉而洪亮,就像研磨石块的声音。
我还没来得及搞清楚发生了什么,一股纯粹的精神力量就猛地冲击我的大脑。
感觉就像有一千把小锤子在猛敲我的头骨。
我大声呼喊,抱住脑袋。
“这——?!”
邓阳踉跄着后退,眼睛因惊恐而睁得很大。
“发生什么事了?我的脑袋……它……”他的声音渐渐低下去,身体颤抖着。
古树轻声笑了起来,那是一种干涩的沙沙声,让我脊背发凉。
“对你们的……韧性的一点小测试。”那个声音说道。
我脑袋里的压力加剧了,我感觉自己的意识开始模糊。
这可不只是一场测试,这是折磨。
我咬紧牙关,奋力保持清醒,保持理智。
这棵老树,不管它是什么人或者什么东西,显然不是闹着玩的。
“你……想……打架……”我结结巴巴地说,视线模糊起来。
“你……有……对手了……”
然后,一个微弱而犹豫的新声音在洞穴中回荡起来。
“请……停下……”我脑袋里的压力就像十亿个尖叫的女妖在狂欢。
我的视线模糊起来,洞穴的墙壁随着令人作呕的绿光跳动。
“兄弟,我觉得我要吐了。”邓阳呻吟着,他的脸呈现出一种可怕的青绿色。
就连真田,我那平时无畏的猴子伙伴,也呜咽着把脸埋进我的手臂。
那棵树的笑声再次回荡,那是一种嘲弄、刺耳的声音。
“放弃吧,渺小的凡人。你们的心智脆弱,精神也脆弱。”
脆弱,哼?
这棵长得过大的盆景树严重低估了一个游戏玩家的意志力量。
我们面对过延迟尖峰、服务器崩溃和不良队友——这点精神压力可击不倒我们。
但看着邓阳和真田,他们的脸因痛苦而扭曲,一股愧疚感涌上我的心头。
这是我的错。
是我把他们拖进这个境地的。
就在我觉得自己即将屈服于精神冲击的时候,一个记忆在我脑海中闪现。
那个系统!
那个把我扔到这个疯狂世界的随机、有点小故障的系统,就在昨天给了我一个奖励——一种名为“心灵堡垒”的精神防御技巧。
在混乱中我完全把它给忘了。
真是关键时刻啊!
我集中所有剩余的意志力,开始按照系统提示中描述的那样运转能量。
感觉就像清凉的水流过我灼烧的大脑,抵御着那沉重的压力。
慢慢地,艰难地,我脑袋里尖叫的女妖开始安静下来。
抽痛的感觉消退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隐痛。
我竟然又能……
思考了。
“没……那么……快,树爷爷。”我咬着牙咕哝道。
那棵树发出的绿光似乎闪烁了一下,好像很惊讶的样子。
一抹得意的笑容在我脸上蔓延开来。
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