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恨我吗?”
陆宥歌深吸一口气,状态已经平静了下来,她轻笑了一声,吐出来的话却像是一支冰刀直接插到顾云驰的胸口。
“对,我恨你,恨不得你去死。”
这些话让顾云驰溃不成兵,他心脏剧痛,他忍下疼痛,道:
“是吗?这就可惜了,我不能死。”
他不能死,陆宥歌进入了黑鹰组织,那个组织不是闹着玩儿的,他要活着,确保她的安全。
陆宥歌却不知道这些,只当他是在以胜利者的姿态在挑衅她。
她冷呵了一声:
“这可由不得你。”
说完她从腰间掏出一把装了消音管的枪抵在顾云驰的额头上,眼睛却死死地盯着顾云驰的眼睛。
本以为能从里面看到紧张或者害怕,但是都没有,她看到的只有顾云驰的平静。
陆宥歌:“你觉得我不敢?”
顾云驰道:“我知道你敢。”
“但是我知道你不会现在开枪,我就这样死了不是太便宜我了吗?”
陆宥歌收回枪,转身往外走。
沈定出来的时候就看到顾云驰一脸黯然的坐在位置上,他抿了抿唇,道:
“她走了?”
顾云驰拿起杯子准备再喝一口,结果酒杯被沈定抢了去:
“你不要命了?你这命是我几次三番救回来的,要死是不是得问问我?”
顾云驰笑了笑,道:“这是水,我死不了。”
沈定愣了一下,低头闻了闻,而后松了一口气,把睡着了的肖文放在沙发上,道:
“云驰,要不我和她好好说说?你固然有错,但是罪不至死?”
“你去说什么?说一切都是我妈和白柳清做的,跟我无关?”
顾云驰问道。
沈定抿唇:“这不就是事实嘛?根本就不是你做的啊。”
顾云驰收回视线,道:“没有必要,我没有提前预防那些陷害,对那些陷害和伤害没有提前去规避,归根结底,责任在我。”
被自己的母亲陷害到这种程度,去跟陆宥歌解释只会显得无能又可悲。
沈定看着顾云驰,不再说是什么,他知道,顾云驰现在已经把不解释,接受误解当作一种自我惩罚。
他接受陆宥歌的误会,以此来平衡内心的道德冲突,通过这种行为来为自己的行为买单。
沈定无奈地叹了叹气,好一会才道:
“云驰,我觉得陆宥歌或许有知道真相的权利,她知道真相了之后选择怎么和你相处是她的权利,你不应该剥夺她知道真相的权利。”
“她不需要知道真相,”顾云驰道,“不知道真相,他只会恨我,知道真相之后,她会陷入恨我还是不恨我的矛盾境界里,备受煎熬,我犯不着让她过得那么不开心。”
顾云驰的声音很平静,沈定这一次是真的不知道说什么了,好一会才道:
“行吧,哪天不想活,给我打电话给你收尸。”
顾云驰笑了起来:“放心吧,这段时间是不可能的。”
沈定道:
“我送你回去还是怎么?”
顾云驰摇摇头,道:
“我等会自己回去。”
沈定点点头:“行,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
沈定拖着烂醉如泥的肖文离开,顾云驰坐在椅子上,接连不断的抽了好几根烟后才缓缓的站了起来。
刚站起来就踉跄了一下,他还不太习惯假肢的存在,走起路来还是有些明显。
此时残肢在接受腔内摩擦着有些疼,再加上接受腔不透气,残肢疼的同时带着刺痛。
很不好受。
顾云驰深吸一口气,扶着椅子站直身体慢慢往外走。
他走到地下车库,司机想要上前扶他,但是被他拒绝了。
顾云驰道:
“去珍珠港。”
十月的天还是很热,但是珍珠港的地下室里却十分潮湿,整个地下室内充斥着一股发霉的味道。
顾云驰坐在椅子上,看着披头散发瘦骨嶙峋的白柳青,淡淡地道:
“陆宥歌回来了,她正在找你,你说我要不要把你交给她呢?”
白柳清猛地抬起头,蜡黄暗淡的脸上满是感染艾滋后的红疹:
“她回来了?让我见她!”
顾云驰笑了起来,笑意却不达眼底,道:
“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