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赵简单把事情一讲。
许思说,“好,天快黑了赶紧搬吧。”
听她这么说,刘婶冲上来哭惨,“许思啊……我错了错了,求你,你跟大少爷说说好话不要赶我们走。”
“你瞅瞅,你瞅我们二胖才多大,要我们一家老小住哪里啊,”刘婶抓过在院里哭嚎的二胖,拍着大腿喊,“要我们命啊,这是要我们的命。”
大家目光看到许思身上。
快六十的人哭成这样,倒也有点可怜,可怜一家跟着受罪。
许思眼底淡漠,“刘婶说自己错了,错哪了?”
见她搭话,刘婶觉得有戏,一股脑往外说,“我不该胡编瞎话,那天只看到你跟姓彭的隔老远说话,就编排你们。”
邻里刚那点同情没了,露出鄙夷嫌弃的神情,原来真是编的瞎话。
“呸,活该……”
“真活该,自作自受哩。”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
许思冷言说,“同为女人,我想这种谣言你应当晓得多严重,让人戳我脊梁骨。”
她轻飘飘扫围观的人一眼,这话是说刘婶,也是讲那些说闲言碎语的人。
前头说过的女人们神情不自然,面上无光。
许思说,“我以为上一次事后,刘婶能长记性,却一而再得不改性子,今天这样是你祸从口出,搬走吧免得再生事。
说完不再逗留,抬步就走。
刘婶还想追,被过来的钟姨一把拉住,“别缠着我们小思,快搬!我来帮你一块儿搬!!”
许思摇说,“钟姨、小赵你们有空帮帮刘婶,省的拖到天黑。”
小赵撸袖子,“好嘞,嫂子你赶紧回去吧。”
后头响起刘婶哭天抢地的大哭,还有她儿媳妇的破口大骂。
许思无动于衷,自作自受。
只是这事……
不晓得闫峥怎么想。
她一走,钟姨手肘捅捅小赵,悄声说,“你们队长不能真生气吧,小思可什么都没……”
“不可能,我都不信的事,队长咋会信,”小赵偷摸朝钟姨竖竖大拇指,“钟姨,你是这个,顶呱呱!干仗身手真好。”
钟姨没好气说,“去去去,赶紧把他们搬出去。”
还在哭的吴春美看到两人进屋,爬起跟进去。
一场闹剧看得七七八八。
刘婶从前仗着闫家大方,三天五头在弄堂里瞎嘚瑟。
嘚瑟自己有小楼住。
嘚瑟有工资有钞票。
大家本就不喜欢她,今朝这一出事,没多少人同情她,况且还都是她自己作的。
有人悄声说,“嗐,以后许家小囡的事咱可不敢说了。”
“不过咱……咱的屋也不是闫家的啊……”
“你晓得啥啊,你男人在哪帮工哩?”
“诶哟,不敢说不敢说。”
象牙巷离码头近,闫家货船多,多少人是吃这碗饭的,还有百货商店啥的。
不说自家男人,七大姑八大姨指不定就有关系,总归别得罪最好。
……
家里安静。
许思踩着木楼梯上楼。
闫峥坐在卧室书桌后,这位置看出去,刘婶那边的闹剧尽收眼底。
他按按眉心,心里总归不痛快,天天躲着自己就算了,彭州华的事,为什么不告诉他。
这么多天,一次也没提起过。
男人面色凝重,浑身散着冷意。
脚步声渐近。
许思进屋放下包,温声说,“今天回来这么早?”
闫峥‘嗯’一声,“回来太早了?”
这话有些微妙。
许思手顿了顿,直觉他似乎在生气。
“没有,就看你最近比较忙。”
闫峥说,“你也忙。”
想到今天的事怎么说都跟自己有关,许思解释说,“前几天彭州华是来找过我,说几句话就走了。”
“说什么?”
许思抿唇,不知为何,下意识回避彭州华提到沈家千金的事。
“没什么,他疯言疯语你知道的。”
闫峥凝着她,“我不知道。”
“……”
许思抬眸。
被他近乎审视的目光看得不舒服。
心里闷闷的,他不也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