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起来,钟姨回来了。
提了徐桂芳那里来的咸肉,说晚上炖冬笋母鸡汤。
钟姨处理鸡,“这汤一炖,放几片咸肉,提鲜提味,保准好吃。”
许思在旁打下手,胖乎乎的冬笋一层层剥下来,剥到最后只剩里头小小一点,“真不划算,这么大冬笋肉一点点。”
苗苗蹲在她面前一道帮忙,小婶婶说啥她跟着帮腔,“冬笋不好,肉肉少。”
许思被小丫头可爱到,“就是,我们苗苗都晓得冬笋不好。”
七八个冬笋花了点时间剥好,洗了放菜板上切片。
许思刀工还成,不至于粗细参差,只是速度稍慢点。
“钟姨,你这汤炖好,干脆就放在砂锅里,咱们把火炉子端上去烫菜吃。”
就当鸡汤火锅吃,许思有点馋这一口。
钟姨自然是好,她想吃啥就弄啥,“成,那还要点啥菜。”
许思想想说,“萝卜冬瓜切几片,蔬菜洗一点,小酥肉、炸肉丸都还有伐?”
“有啊,堂屋桌上摆着呢,炸了老多吃不完。”
“嗯,各种装一点,等会儿烫着吃。”
吃火锅热乎,有气氛,婆婆应当也喜欢。
二楼屋里。
姚荟在同闫峥讲话。
闫峥坐在书桌后,想想说,“这事同思思讲,按她想法来,她不是不晓得,前头还问我是不是你有心事。”
姚荟心口暖,“我是觉着不想小思操心,跳舞费心费力,要再管华新多辛苦。”
“不管华新她还要开两家铺子,总归做还是不做,她能拿主意。”
话虽这么说,但实际上闫峥也不想媳妇太忙,他就一个媳妇,跳舞占去一半,再给华新的事分去,往后时间更少。
但今朝回来在车里那番话,闫峥只觉思思比他认识到的更有想法,更聪慧。
他闫峥娶来的妻子不是只当他的妻子,思思首先是她自己,可以做任何想做的事。
姚荟说,“那你寻着时间同小思讲,由她定。”
闫峥嗯一声。
抬眼,看看母亲。
玻璃窗户雾蒙蒙,外头冬景苍凉。
她站在床边,鬓角零星几根白发。
闫峥手中笔顿了顿,“思思讲,这婚离了同现在没区别,我们自己一家就是。”
这话从闫峥嘴里说出来,几分生硬,可姚荟却是红了眼。
是,舍了个没心肝的男人,她还有儿子儿媳,哪点不比以前好。
“你小子,总算说句人话哩。”
闫峥继续翻资料,“没事做上灶披间聊去,我工作。”
姚荟当他不自在,心情一片大好,哼着小曲儿下楼了。
“小思啊~晚上吃啥哩,妈来帮你。”
……
天黑的早,几个人一道忙活。
火锅不是费力的事很快就上桌了。
钟姨把炉子弄上,陶泥小炉,里头放几块炭端到桌上,老鸭汤连着砂锅摆上去。
然后桌上七八碟小菜,冬笋、木耳、青菜、炸酥肉、炸肉丸还有过年那天弄的油豆腐,许思把早上送来的虾也处理了,剥开剁了弄成虾滑,美滋滋。
“妈,咱们弄个调料。”
钟姨同许思吃过两次火锅,自己口味早摸清,调料一下调好。
姚荟看看说,“我瞅那北方涮羊肉,还有芝麻酱呢。”
“也有,不过我觉得加了香油、腐乳和醋好吃,这还有蒜蓉。”
屋里暖和,许思只穿了里头毛衣。
米白色的毛衣软软糯糯,衬得她泛红的小脸气色极好,说话同小姑娘似的。
姚荟把蘸碟递给她,“那小思给我调,你吃啥我也吃啥。”
许思好笑,“我加了辣子,妈妈吃不来辣吧?”
苗苗在旁附和,“辣椒咬舌头,苗苗也不吃。”
姚荟抱她一把,“诶哟,真乖哟,我吃一点点,我尝尝。”
许思给用筷子尖挑了咪咪少的辣椒酱,再放进葱花香菜,香油、腐乳和一点麻酱,“成了,加点醋保准好吃。”
她的秘制蘸碟,上辈子工作室里的北方小伙伴和川渝小伙伴全要打她,但就喜欢这么吃。
闫峥的蘸碟一样是她弄的,没放辣,他不喜欢。
钟姨把鸡汤给一人先盛出一碗,“汤先喝几口,下了菜就没那么好喝了,鸡肉也吃点腾腾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