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砚修诧异地看向跨坐在自己腿上的女孩。
因为穿着旗袍的缘故,初妤裙子侧面的开叉滑蹭到了大腿上部。
原本伸过来想要扶住她的手直接落在了细腻柔滑的肌肤上。
有他在,初妤丝毫不担心自己会摔下去。
抬手霸道地捧起男人的脸颊,迫使他与自己对视。
不料荣砚修居然下意识避开了她的目光!
“荣砚修?”
“乖宝,先下来。”
一贯清冷低沉的声线带着不可遏制的沙哑,染了些难以言明的意味。
初妤反应过来了。
不仅没有听话下来,还挪了挪膝盖,往男人的怀里凑了过去。
荣砚修无奈,只得任由小姑娘在他身上闹。
前面的隔板早就升上去了。
车窗的隐私帘也都拉好。
暧昧的气息在这个狭小而私密的空间里迅速弥漫。
温热的掌心轻轻摩挲着她大腿裸露在外的细滑肌肤,引得她心尖愕然颤栗。
手掌缓缓向上移动,拂过她细韧的腰肢,最后停在纤薄的背脊上。
微微用力,将人压进怀里紧紧箍住。
薄唇贴在她的耳骨处低语:“刚刚委屈吗?”
被撩拨得心跳失序的初妤怔了怔,“还好吧,意料之中。”
她前世亲情缘浅,向来很难被亲情触动或者伤害到。
只是有些为原主觉得不值罢了。
原主配得上更好的家人。
可惜命运从来都是由天定,半分不由人。
荣砚修仔细盯着小姑娘瞧了半天,似乎是想确定她话中的真假。
啵。
初妤凑过去亲了他一口。
“真的,以前可能会觉得难过和不解,现在不会了。”
“我现在相信这个世界上就是有父母不爱自己的孩子,血缘并不能代表什么。他们不爱我,但是我要学会爱自己。”
有的父母以为爱是投资。
实则爱是捐赠。
但他们没有捐赠的资本。
荣砚修看着眼前的小姑娘,漆黑的眸子里盛满心疼。
一个人要经历多少才能获得这样悲观至极的感悟,接受这样残酷到绝望的现实?
他甚至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他的小姑娘似乎比他想象中更加清醒通透。
“以前我总觉得他们这样对我只是因为我做得还不够好,所以我拼命让自己变得优秀,想让自己成为他们的骄傲,让他们能多看看我。”
“后来我终于意识到有些事情并不是我努力就能改变的,我也挣扎过,但是太累了,我放弃了,自己心里找不到的,走到哪里都找不到。”
去罗马的路有很多条。
你可以搭飞机,可以绕到北极。
你也可以不去罗马。
初妤面容平静说出了这番心里话。
既是替原主所说,也是说给原主。
荣砚修按下心中的骇然震动,偏过头亲吻女孩的脸颊。
他终于想明白这次回来为什么莫名被这个曾经形同陌路的妻子所吸引。
不是她光鲜美艳的皮囊。
而是她独立清醒的灵魂。
对他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让他清醒地看着自己沉沦,无力抵抗。
初妤靠在男人的胸口,心口倏地一松。
大抵是原主将她的话听进去了。
她想了想,又开口继续道:“我曾经看过一段话,某种程度上说,当你真正看重自己的时候,自然就会看淡别人,顺带也会看淡和别人的爱恨情仇、拉拉扯扯。所以宽容的核心是自爱,顺带惠及了他人。”
你的痛苦是来自于那个你误以为有解药的人。
荣砚修俯首,埋在女孩香软的颈间,嗅闻着她身上独有的香甜味道。
半晌,他才缓声道:“夫人这般好,是我高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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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妤是在下课后收到了荣砚修发来的信息。
初嫣已经顺利入住了那所学院。
那里完完全全是荣砚修的地盘,从此以后,初嫣往后的命运就彻底掌握在荣砚修的手里了。
初妤点开对话框里一并发过来的几张照片。
初嫣穿着入园统一发放的白衣灰裤,头发随意扎了一个马尾,没有了精致的妆容和华美的衣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