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庄主的心瞬间像被重锤狠狠敲击了一般,猛地往下一沉,一股寒意从脊梁骨直冲脑门儿。他面色惨白如纸,嘴唇颤抖着,脚步踉跄地向前冲去,双手如同铁钳一般紧紧地抓住了毒医的衣袖,那力道之大仿佛要将其撕裂开来。
“求先生救救内人啊!只要您能救她一命,不管让我付出什么样的代价,哪怕是倾家荡产、肝脑涂地,我也心甘情愿!求求您了……”萧庄主声嘶力竭地哀求道,眼眶通红,泪水在其中打转,随时都可能夺眶而出。
毒医面无表情地摇了摇头,目光缓缓转向站在一旁的药仙老头,语气沉重地开口问道:“药老头,咱俩明争暗斗了大半辈子,谁也没能彻底战胜对方,一直难分高下。如今这个毒连老夫都感到束手无策,毫无办法。但如果你有能耐解了此毒,老夫便心悦诚服地承认你确实比我更胜一筹。”
药仙老头闻言,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狡黠笑容。他那双原本浑浊的眼睛此刻突然变得明亮起来,犹如夜空中闪烁的星辰。
“这可是你说的。”
只见他不紧不慢地走上前几步,来到床榻边,俯下身去,仔细端详起床上躺着的夫人来。经过一番望闻问切,药仙老头才直起身躯,转身面向萧庄主,神色凝重地说道:“萧庄主,实不相瞒,此毒异常阴险诡谲,毒性之强堪称罕见。老夫也只有些许把握,但能冒险一试。至于最终能否成功解毒,恐怕就要看天意如何了。不过,请萧庄主放心,老夫定会竭尽全力而为。”
听到这话,萧庄主那颗悬在半空的心稍稍落定了一些,他像是溺水之人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般,眼中重新燃起了希望之光。他连忙朝着药仙老头深深地鞠了一躬,动作幅度极大,几乎快要弯成直角,同时满怀感激和敬意地说道:“那就拜托药仙前辈了!若能救得内人性命,晚辈定当紫芝草双手奉上。”
药仙一听紫芝草,顿时来了精神,到他这个境界,人世间的权力财富都是过眼云烟,唯有奇珍异草能勾起他的兴趣,而这紫芝草便是其中之一。
只见那药仙气定神闲地走到桌前,缓缓蹲下身子,伸出一双干枯如树皮般的手,轻轻打开了身旁那个陈旧的药箱。随着药箱盖子的开启,一股淡淡的草药香气瞬间弥漫开来,沁人心脾。
药仙眯起双眼,仔仔细细地在箱子内翻找着什么。不一会儿,他便从中取出了一排闪烁着寒光的金针,这些金针粗细均匀、长短各异,仿佛是一件件精心打造的艺术品。与此同时,他还顺手捞出了1个银白色的玉瓶。
取好所需物品之后,药仙转过身来,对着站在一旁的萧庄主微微颔首道:“烦请萧庄主将尊夫人小心扶起,老夫即将为其施针。”
这时,一直默默站在旁边的毒医突然开口说话了,他紧紧盯着药仙手中的金针,满脸都是回忆之色,喃喃自语道:“药老头啊,看来你今天是打算使出你的看家本领——太素九针啦!算起来,我已经有好些年没有亲眼目睹过你施展这门针法咯!”
此言一出,周围围观的众人顿时一片哗然。原来,这太素九针乃是药仙的独门绝技,江湖传闻,此针法神奇无比,哪怕伤者只剩下最后一口气,只要能顺利施完这九针,便能奇迹般地从鬼门关走回来。
如此厉害的针法,众人自然只是听闻过其名,却从未真正见识过。如今得知药仙竟然要当众施展这门绝学,大家都兴奋不已,一个个瞪大眼睛,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细节。
然而,面对众人好奇的目光,药仙前辈却是一脸淡然,似乎并不介意自己的针法被他人偷学去。毕竟,若是在场之人真能通过此番观摩领悟到其中精髓,那也算是他们的一份机缘吧。
待到萧庄主小心翼翼地将他的夫人扶坐起来之后,药仙前辈先是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巧玲珑的玉瓶,轻轻地拔掉瓶塞,倒出了一粒通体圆润、散发着幽香的药丸。他动作轻柔地将药丸送入萧夫人口中,并示意萧庄主让夫人咽下。
待萧夫人服下药丸后,药仙深吸一口气,眼神变得专注而犀利,随即开始了他的施针。
整个施针过程犹如蜗牛爬行一般缓慢,每一针的落下都仿佛承载着千钧之重。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药仙前辈全神贯注地操作着手中细长的银针,额头之上也开始渐渐地冒出细密的汗珠来。这些汗珠顺着他苍老的面庞滑落,如同断了线的珍珠般滴落在地面上。
终于,漫长而又紧张的施针结束了。药仙前辈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然后双手撑住膝盖,慢慢地、艰难地站起身来。然而就在此时,一阵突如其来的眩晕感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