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说话,眸子在夜色下映射出路灯一点晶亮的光。
陆天明一字一句道:“你还不如……可怜可怜我。”
他的脸轮廓分明,将光线清晰地分割为明暗两面,凑近说话时目光深邃,声音微哑。
“他至少有机会追你那么久,我呢?我连桌都上不了,天天坐那儿听齐鹤给你打电话发信息,腻腻歪歪的,我全听见了,我找谁哭去啊?”
每一个字都在印证江如鸣之前的猜测。她呆呆地看着面前的陆天明,听他问:“嗯?你说,我找谁哭去啊?”
他坐在那儿,什么都没干,但江如鸣就是莫名感觉到这椅子似乎长刺了,一下子跳了起来。
“我……你……”
陆天明似乎对她的反应毫不意外。他站起来,站在原地跟江如鸣保持一定的距离。
“我没有别的意思,我知道你躲着齐鹤,也躲着我。我就是想,与其你自己猜来猜去的,不如我告诉你,省的你瞎想。”
江如鸣没说话。
他只好叹了口气。
“那……你要是现在不想看见我,我就先回去,行吗?我什么都不干。”
他举起双手,慢慢后退。就在他即将转身离开之际,江如鸣忽然说了句:“你也是因为梦才认识我的,对吧?”
陆天明脚步顿住了。他似乎没听清,或者说没能立即理解江如鸣的意思。
“啊?”
江如鸣已经退回到了宿舍大门里,她临走之前只对陆天明说了一句——
“你煮的粥很好喝。”
粥……
陆天明彻底愣住了。
齐鹤打那之后不知是怎么了,不再想尽办法缠着江如鸣。反倒是陆天明经常莫名其妙能让江如鸣“偶遇”到,每一次都会灼灼地盯着她看,时不时就会变魔术一样给她随手掏出各种各样的小零食。
次数多了以后,她们宿舍给他起了个外号——哆啦a梦哥。
江如鸣实习的时候通勤路程有点远,为了多睡一会儿,她基本不会吃早餐。陆天明知道以后就雷打不动地每天早上等在她宿舍楼底下带早餐,比新闻联播还准时。
他跟齐鹤之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总之看上去是闹掰了,基本没有再一起出现过。关于这些事,他半个字也没有跟江如鸣提,直到江如鸣从别人口中听说了,他才避重就轻道:“……没办法,我惹他了嘛,他没揍我人就挺好的了。”
江如鸣松了口气。
“没打架就好……”
陆天明笑了声。
“我是挺混蛋的,但我不打架,聪明的混蛋不打架,蠢蛋才用拳头解决问题。”
江如鸣问他:“那你用什么解决问题。”
陆天明:“跟孔子学,咱们以德服人……哎,吃不吃那冰淇淋?我看挺好的。”
说是以德服人,但结果呢?结果他其实从小练巴西柔术的,还拿过奖。暑假去江如鸣家的城市玩,他看见武馆就走不动道了,进去兴冲冲地办卡,然后把人摔了个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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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如鸣无奈道:“你就来一次,办什么卡呀?那么贵。”
陆天明鼻梁上都在滚汗珠,眼睛直发光。
“玩嘛,当给你老家创收了。社会主义现代化有我一份儿力,纪念碑上有我一撇一捺。”
他满嘴跑火车,江如鸣扶着窗台不停地笑着。
陆天明洗完澡换好衣服出来,拉着她往大桥上跑。
“哎你看,火烧云挺好看的。”
他特别爱摄影,此时就算没有相机,也要掏出手机拍好几张。
江如鸣扶着大桥栏杆向下看,下面波光粼粼,是一条横穿城市的河流。
“好看……但是也好累啊。”
他们逛了一天了,陆天明甚至还打了会儿架,但仍然精神奕奕。反倒是江如鸣,无聊地在武馆待了一会儿,现在有点困。
陆天明收起手机,问:“走不动了?”
江如鸣无力地点点头。
他转过身去,蹲下来,反手拍了拍自己的后背。
“上来。”
江如鸣问:“干嘛?”
陆天明:“背你回家啊,不是走不动了?快上来。”
江如鸣只好小心翼翼地骑在了他后背上。陆天明弯腰向上颠了颠,调整好姿势就不顾路人的视线,一点也不脸红地往前走。
江如鸣把头埋在他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