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中的躁乱被阿恣制止住,安静下来的众人神色复杂的看着阿恣,等待着对方的指示。
阿恣是部落里公认的头脑好使,现在这种局面,也许对方会有一个好的解决办法。
被寄予厚望的阿恣并没有理会他们的心情,而是压着眉眼看向智老。
“智老,比起我身后这些和大家一起生活了许久的族人发狂,被人取代,不如相信一切都是别人的阴谋诡计,既然你都承认自己会木偶术,那为何众人所谓的亲眼看见,不能是你亲手缔造的木偶假象?”
智老否认了木偶术为阿青所掌握这一指控,却表明自己会这一法术,众人也许没有反应过来,但归根结底,木偶术还是有很大的造成这一切的嫌疑。
面对阿恣的反驳,智老不再开口解释,虽然他是部落里被冠上“智”这一字的人,但阿恣也查不到哪里去。
说多错多,他原本就没有打算和这些人解释这么多,只要他的人在人群中响应他,不愁其他脑子不太灵光的族人是怎么想的。
因此,他面上失望的摇头,看向祭坛下方正看着他的众多族人。
“诸位,借口是找不完的,我们不能将时间都花在听这些人的狡辩上,逝去的族人还未安息,这些下手之人,却还在鬼话连篇,如果大家信我,那便动手一起驱逐他们!”
智老站在高高的祭坛上,衣摆和祭坛虽然被之前阿恣的沙刺溅的湿漉漉的,却依然无损他在众人面前的威严。
“驱逐他们!驱逐他们!”
还在部落时代的人们,本来就对部落长者的权威性很是信任,其余与智老资历相当的长者,只要不是站在智老这边的,都非死即伤,根本没有出现在祭坛现场。
这也就导致在智老安排的人手怂恿下,原本还有些迟疑的部落之人面露坚定之色,身上灵力涌动。
“背叛部落之人,罪不容诛!”
这一句话,像是在说给自己听,又像是在告知阿恣他们。
内斗一触即发,阿乐和身后的族人都已经做好了还手和防御的准备,他们无法对族人动手,只能保证自己不落下风。
比起他们的警惕,不为所动的阿恣在场中很是显眼,惹来了智老和阿青的注目。
两人嘴角扬起的笑意微微落下,智老不虞的开口,“阿恣,我以为你会站在部落这边的,没想到你却辜负了我的信任。”
阿恣扯了扯嘴角,“智老的信任,我还真不敢要,有些人做戏就是演一生,实在是让人不知道说什么好,我对阿乐的不满和矛盾,也都是托智老你的福。”
如果不是智老总是在遇见他时,透露出一些有的没的,加上阿乐的行为的确是让人失望,他也不至于这么不信任自己从小到大的好友,连让对方解释的机会都不给。
不过阿恣其实心中也清楚,这些诸多原因和理由,最根本的还是在于他对阿乐的不信任,以及某种他自己都不曾发觉的嫉妒。
嫉妒为何对方的天赋如此出众,嫉恨对方的父亲如此有能力,而他却是个父母双亡的孤儿,阿乐还有相伴一生的挚友,甚至马上就要迎来自己的孩子,他却还是孤身一人。
从小一起长大的人,再多的好,也都在这一点一点的不平等心理下逐渐被忘却,因此有了出手不留情的阿恣。
所幸最后一刻,他还是想起了自己的初心,才没有做出错事,那一瞬间的神台清灵,实在是让人流连忘返。
“更何况智老,你说你对我很是了解,那你怎么没有想到,若是我没有留一手,又怎么会费时间和你们掰扯这些不好说清之事呢?”
从小就在众多族人的照拂下成长的阿恣,对于人的情绪感知极为敏感,他早就知道智老对他动机不纯,虽然还是被智老动摇了心中想法,但也不妨碍他准备了防范的手段。
“你!”
见他巍然不动的模样,智老有一瞬间的慌乱,但是脑海中转了一圈,还是没有想到有什么能够让他们翻身的理由。
智老冷笑一声,“年纪轻轻的小子,果然心高气傲,阿恣,我看好你,可不代表你现在的手段能够对我们做些什么。”
阿恣:“我不需要对智老你做些什么,只要族人没有防范,那就足够了!”
仿佛是为了验证他所说的话,原本灵力汹涌的部落人,气息一瞬间萎靡下去,甚至没多久连站都站不稳,双腿一软,一个个的瘫坐在地。
“怎么回事?我的灵力不见了!”
“我身上没有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