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
月。
清冷。
拱月湖上一叶扁舟,一蓑衣的老者,正在垂钓,稍许白色的鲤鱼泛起鱼肚白,随月而舞、随风而扬。
远处的晴空,荡出来一丝柳絮,宛若星辰黯淡的光辉,落入在了水面,荡起一丝的涟漪垂湿了岸边的芭蕉。
乔柳巷。
清秀的书生背着书箱,箱中有书也有伞。
柳树下正欲赶考的书生,踌蹰了许久,衣袖中的拳头,几次握紧几次松开,目光看着不远处的巷落,为自己打着气。
稍许书生咬了咬牙,带上了自己的勇敢和毅力,迈着步子,踩着青石、踏着细碎的月光。
来到一间院落后门,放下一把亲手做的白伞,伞上画的是她最爱的睡莲,睡莲初醒,带着一丝惺忪的朦胧。
少年羞怯犹豫着自己的爱情,但从未犹豫爱她的决心,放下一盏青灯,青灯下是一截她表示决心,等他回来娶她,赠予的红袖。
红袖两分,一分在我身,一分在她侧。归来时,红袖相遇,我身她侧,永久不分。
灯盏下红袖上,夹着一封信,信中诉说着他对她的思念,以及只有两人才懂的静悄悄的情话,和他对于她决心的回应,以及许诺,此生一诺,归来时必还。
就这样书生有些留恋的看了一眼,这条巷子,眼中有些许的烟雨朦胧,这条巷子之中,曾经有过的她的身影,也有过他的眷恋,也有着他和她的初见、相遇、朦胧、定情、相约、山盟、白首,这条巷,对于背着书箱的书生,有着太多太多的不舍。
伸手,按照约定扯了扯门里面的银铃。
须臾,银铃响,书生小跑着躲在了不远处榕树后面,背着书箱,探着身子。
不一会儿,“咯吱……”一声灰色木门开,一个绿色衣袍的小丫鬟,睡眼惺忪的走了出来,看了看四周,取走了青灯、红袖、书信、白伞。
走向了一夜未睡,站在窗前,思念情郎的小姐,红衣的小姐,看了眼红袖,看了眼青灯,看了眼书信,最后目光落在了那白伞上面,这个白伞,她知道是她的情郎,从她们认识那天开始做的。
一天一把,那个憨头憨脑的书生,一共做了一千二百七十八把,风雨无阻从未间断,那天的书生牵着她的手,羞红着脸、低垂着眉头,那天的花田,蜜蜂飞舞、风温柔、蝶儿醉。
那天的他们,相约了未来、真挚了白首,那天的他打开了篱笆园,摘了一颗葡萄藤上翠绿的葡萄,酸掉了她的舌尖。
可她还是笑骂着吃了。
那天他给她看了,他做的满屋的白伞。
那天看着满屋的白伞,她挑了一把,书生最初开始两人相遇做的第一把伞,她说,“这把伞代表着他们之间的开始,又挑了一把书生最后一把,今天做的伞,让书生带在身边。”
”等他回来,开始的伞和离开的伞相遇,便是缘,缘分已到,她嫁他为妻,他视她为唯一。”
雨悄然、风悄然、顺着青苔,静悄悄。
……
走出了乔柳巷。
赴考的书生,取出来竹笛,看着这座城,带着一丝眷恋,吹奏起一曲天澜小夜曲。
须臾,一盆水从头顶的竹楼浇落了下来,笛声呜咽应声而停,带着些许凄婉、哀怨。
楼上,一道粗狂的女声,传来,“吹个屁吹,大半夜睡不睡觉了?没事玩浪漫一边玩儿去,别在我家楼下,老娘有丈夫。”
呆头呆脑的书生,张嘴吐出洗脚水,浑身湿漉漉的,宛如是呆头鹅,尴尬的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的道:“不好意思大娘,叨扰了,小生一时情之所至,这便告辞。”
二楼上,一张肥硕怒容露了出来,手持着竹棍,“啪啪……”,的用力敲着窗台,道:“大你娘大娘,狗日的书生会不会说话,得不到我就想毁掉我,叫姐姐。”
呆头呆脑的书生,闻言涨红了小脸,摆了摆手道:“不是大娘姐姐,小生对大娘姐姐从未有非分之想,小生有:()法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