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灵莲以遨游,转瞬来到天界,看见一个鹤发童颜的仙人,危襟端坐,台下,那是彩旗招展,人山人海。在天庭的高台上,危言耸听,错了,是好言相劝。
此老仙叫九重天,正在严厉批评一伙小仙人,批评他们曾经只知道修仙,却不知道真正成为仙人后的目的是什么?个别仙人只求永生,而不思进取,自以为是,为所欲为,欲望爆棚,请问这样的长生不老又与顽石何异?
甚至比顽石不如,顽石还可以经人打磨成石梯,渡人向上,或者承受着千刀万剐,雕刻成佛像,供世人一心向莲。再看看你们,饱食终日无所用心,浑浑噩噩地度日子,请问,如此仙人,又有何意义……”
裤子云也来了兴致,催问:“师傅,您讲话没有?”
半边脸翻了翻那唯独的一颗白眼,道:“我能去当个旁听,就不错了。哪轮到我发言,更谈不上讲话了,哎,我说徒儿,发言跟讲话是有本质区别的,发言级别低,讲话级别高。”
“嘿嘿,师傅,那您举手了没有?”
“哈哈哈,我说裤子云啦,看来我真得贱卖灵石,来修建学堂了,为师哪有举手的资格嘛,我只能鼓掌。这举手和鼓掌也是有着本质区别的,举手的级别高,鼓掌的级别低,虽然都是不花钱的小动作,但社会要的就是级别,要的就是适合身份的姿态。”
裤子云感觉到天庭比人间复杂得多,暗想,师傅,您就别指望我成天老老实实地跟你一起去练功,甚至盼着我早点成为筑基修士,好陪着您一起修仙了。
“徒儿,你可听好,为师我自己把情节补充完整。嗨嗨嗨,后来,我原本打算提个建设性意见,关于天上人间如何统一标准化监督权力的意见,我还有个腹稿来作副标题,即如何把权力放进制度的笼子里。”
“那后来呢?”
“时间那么短,哪有什么后来嘛,后来就想起徒儿你,满脑子都是挥之不去的你,我生怕你在没有为师的日子里,肚子饿了会不会煮饭,天冷了会不会添衣服,瞌睡来了会不会早点睡……”
“师傅,别说了,我眼泪水都要被您请出来了。”
“幸好为师回来得早,不然,就闯下大祸了,那就成了白发人送黑发人了哟……虽然我比你只大二十几岁,头发也没白,但会被你一下子急白的,不信,你扯我一根头发,咱们师徒仔细看看。”
“呵呵,不用扯发了,师傅,头发即使白了,我也不敢看白您的,因为?”
“徒儿,这还有因为呀?”
“有的,因为师傅已把过去那个杀人如麻的自己彻底洗白,我热爱上了现在的您。从维度上来说,我应该叫你……”
“叫我什么?”
“父亲!”
半边脸听后,虽然大惊失色只能表现在完好无损的左脸上,但露骨的右边脸也成功地对比出惊喜。
“我等的就是你这句话呀,来来来,再抱抱,呜呜呜,我受不了啦,裤儿,不好听,云儿,不好叫,唉,叫你什么名字好呢,雨慕云吧。”
“好,感谢爹爹赐姓又赐名。”
“雨慕云,这名字是内投,我们父子俩使用,外边仍叫裤子云,我们江湖人有个规矩,叫坐不改名,行不改姓。知道了吗。”
“嗯。”
“为师教你板澡(游泳)去。”
“这个我会。老爹,这是深秋呀,您不怕寒冷刺骨,我可怕呢。”
“练功之人,就是要在极端恶劣的环境中,才能冶炼意志,这点寒冷算什么。雨慕云,你是不会板澡吧?”
“谁说我不会,太小儿科了。”
“雨慕云,听你的口气,什么都会。那,爹问你,你会在水中闭气吗?能闭一整天嘛?能在闭气中修炼出凝气境吗?爹再用维度提升个层次,你能在别人的唾沫中游泳吗,日后你能在万障如刺的天上人间空游而无所依吗……”
裤子云一下哑口无言,只得乖巧如猫,尾随着义务下溪水板澡去了。
...
黑峡谷的溪水虽不深,但有一处深不见底的潭。
此溪很怪,中间那一节却比河面宽,远远望去,就像一条瘦弱的食道突然被一个巨大的胃给撑开了。
裤子云被半边脸师傅逼到泪汪汪、碧涔涔的深潭边。
“把身子钻入潭中,爹给你数数,训练你闭气功。”
“好的,爹爹,看孩儿的。”裤子云说罢便沉了下去。
“1,2,3,4,5,6,7,8,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