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头上都被套上一个黑色的布筒,她也不知道裤子云将被押往何处。
当她被揭开布筒的时候,发现已被带到闭月楼的一间小屋里。
“贺大人,这个女子被带来了。”一个士兵边说边行军礼。
“怎么又把事办砸了,我要的是六个娘们,不,应该是七个。”贺离骚敞开青袍,稳了稳乌纱帽,摸了摸又黑又乱的胸毛,很生气地接着说,“下去吧。”
花阳带着沉重的枷锁。
贺离骚用刚才掏牙齿的那根牙签,轻轻地在花阳水嫩嫩的圆脸蛋上划来划去,享受着由白变红的划痕。
花阳一直在反抗,但起不了作用,只因枷锁太沉重。
贺离骚也不敢轻易打开枷锁,毕竟他一点功夫也不会。
那一晚,他都在无耻地折磨着花阳。
不是用毛毛虫抓痒痒,就是……
花阳想撞死在柱子上,但贺离骚早有防范。】
“花阳姑娘,你从了我吧,如果你答应做我的小妾,我就可以保裤子云不死,保豆娘不死,保花上霜全家从此过上人上人的生活。”
站在水床池子边的贺离骚低三下四地说。
“呸!去死吧。”
“呵呵,年轻人别冲动好不好,你要有‘我不下地狱,谁下地狱’的大局观,即便牺牲你一个,也要幸福一大片人,这才叫胸襟。”
“滚!”
“好好好,我滚,但你一定要吃饭,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如果你再敢绝食一天,那么我就会割一天裤子云的肉。”
“……”
“怎么不说话了,心肝,宝贝,哦,默认了,这就对了嘛,今天腊月初一,再过些天,我们就把天地拜了,洞房我都安排好了。”
“……”
花阳无语,咬破了嘴唇。
…
腊月初一,地牢。
裤子云无比焦躁,因为师娘上官雁的葬礼到了。
不知道青城山那边究竟怎么样,不知道花上霜大伯和豆娘,究竟回去了没有。
他想起上官雁曾经教他功夫和识字的画面,泪如雨下。觉得愧对掌门师娘。这份恩情永不能忘怀,他理应亲自在灵前跪拜,才不枉为人样。
他又开始担心起花阳姑娘,是不是正在遭受酷刑,还是被……
唉,他开始悔恨自己以前不好好练功,一年来,还经常跟义父半边脸师傅拌嘴。
要是自己听母夜叉的话,把七情拳或者六欲剑学会,也就不会落到今天这般境地。
唉,四大掌门平日里所教的功夫,自己也就只是学了个皮毛而已。
裤子云流泪了,发誓出狱后一定要努力修炼,一步一个脚印,再次从基础学起,由武士到修士,由凝气到筑基,再到……
地牢里的裤子云,如坐针毡。他完全可以凭借内力挣断枷锁,冲出地牢,跑回青城山,去参加师娘上官雁的葬礼。
但他没有那样做。
目前,他对所谓的法律还抱有信心。
尤其,他想通过法律的手段,来保护花阳,甚至来保护音讯全无的豆娘。
他压抑着满腔怒火。
慢慢放空眼神,花开花落;渐渐摆正心态,云卷云舒。
识海里,隐隐约约出现地府的黑无常。裤子云沉吟起来:
“黑之无常,我喜欢。
黑之无常,胜过中性灰;
黑之无常,胜过祖母绿;
黑之无常,胜过粉饰!
黑暗不在地府,黑暗在人心。
眼睛比地府还黑,为光明;
人心比地府还黑,为贪婪!
黑无常兄弟,你是阴曹好卧底。
人鬼不缺凝视,缺的是
人的自以为是;
生活不差光明,差的是
不分青红皂白。
当社会懂了无常的黑,
无常的社会才不会留下死角!”
一切皆会成为过去,他的身躯缓缓挺拔,浑身散发出锋锐与坚定之感。
他想,自己很快就会被放出这恶臭的监牢,并与花阳一起大摇大摆地回青城;很快就能风风光光地为师娘上官雁补办隆重的葬礼,报答教育之恩;很快就能寻觅到豆娘,共剪西窗烛、共淋樱花雨。
豆娘,无论你在天涯海角,都要找到你。想到此处,他诗兴大发:此情可待!
深长巷子槐花闹,雨走秦巴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