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装出威严的样子。一旁的师爷躬身耳语:“此女子非凡物也,大人何不把案子拖一拖,自古以来,审案的精髓就在于一个拖字。”
方亦曲没吱声,正沉浸在花夕那番哲理融融的语境里。
大堂外的百姓七嘴八舌地热议起来:
“哦,我怕有多大的罪呢,原来是为一口气。”
“说白了,想动美女的歪脑筋。”
“我听说朝廷明年又要选美。”
“嘘——小声点,不然咔嚓的是你。”
……
方亦曲回过神来,用饥寒交迫的目光来回扫射面前这排楚楚可怜、却又楚楚动人的少女,顿时心生柔情与怜悯。
“全部把头抬起来。”他正了正衣冠。。
当七个姑娘把头轻轻抬起的那一刹,方亦曲原本打蜡的目光似乎瞬间变稀,被网在少女清澈幽冷的眸子里。
啊,真是天仙。
个个都有不同的风韵与神采。
好看的皮囊千篇一律,有趣的灵魂万里挑一。
难怪,舅舅(贺离骚)一直想要把生米做成熟饭,怪不得催我早点提货,这可是全天下最难得的美色资源。舅舅放出外交狠话,勿谓言之不预也。
纳闷的是,舅舅怎么会搞不定花阳?若依他的脾气,早就一刀抹了,何必天天吃着闭门羹。
哦,下不了手。
“放了她们,放了她们,她们何罪之有?你们贺府和方家真是欺人太甚。”
堂外,一位精瘦老头传来冽冽讨伐之声,这声音令方亦曲缓过神来。他向一个高个衙役使了个眼色。
接下来。
方亦曲满脸微笑,叫姑娘们全站起来,再转身360度,然后吩咐衙役赐座。
七位天使宛如蝴蝶般落落大方,连落座的姿势也那么迷人,蝴蝶般深情款款,轻轻地落款于天涯。
方亦曲暗想:我得捷足先登,来个近水楼台先得月。建立个迷你型后宫,到时还可以贡献朝廷,我的仕途也可随风起舞,来它个平步青云。
令方亦曲有点后悔的是,应该把审理安排在三堂,何必公审,搞得人尽皆知。唉,舅舅尽出锼主意,说什么无限风光在险峰。
方亦曲再次拍了一下惊堂木,衙役们再次喊起“威武”。
他离开大堂案,来到七位姑娘跟前,严肃地说:“众犯听好,鉴于此案过于抽象,本大人决定择日重审。”
话毕,大堂外欢呼四起。
“方青天好,方青天好……”
当然,也有极不和谐的声音传出:
“好个狗屁,做戏的,我们只需把眼睛擦亮。”
这令方亦曲颜面尽失,他暗暗咬牙切齿,再次向先前那个高个子衙役使了个眼色。
然后对七个姑娘们小声地说:“今天我没让动刑,实乃灵魂不缺遇见,动了恻隐之心,你们得好好反省,重闻感恩之心。”
说罢,又来到花夕跟前,轻声说:“你的一口气,也是我的一口气,让我心生怜悯,是你救了姐妹,否则,个个早已皮开肉绽。”
花夕淡淡作答:“大人,想想你从小到大吃过的鸡翅,高谈怜悯一只蚊子还有意义吗?”
这淡淡一句,再次令这个知县哑口无言。
姑娘们咯咯咯地笑成波澜。
脸红的亦曲只得挥手,示意枷锁上身,再次收监。
…
看热闹的人群正在淡出视线。
高个子衙役已抓到那个在人群中高声讽刺方亦曲的老头,把他揪到方亦曲跟前。
此老头年近七旬,白发苍苍,面容枯黄,瘦成中心思想。
“呵,呵呵,老人家,你有什么委屈和怨言,请直讲,我愿洗耳恭听,全县这么大,也许我的工作实难面面俱到,一定改正。”方亦曲边说边亲自端来板凳。
老头连斜眼都不瞧他一眼,满脸鄙夷与不屑。
“老人家,你干吗要在大庭广众之下骂你的父母官?”
这时老人冷冷地笑道:“别猫哭耗子假慈悲了,你舅舅的人皮园林戕害了多少无辜少女,云台县近十年失踪了多少女子,我的孙女失踪一年,多次报官却不受理,我严重怀疑她就是被你舅舅害死的。”
“啥?你说啥?血口喷人要犯法的。”
“犯法,哈哈哈,我已从贺离骚的园林认出了孙女的人皮,这血海深仇我得报,你们抓的这几个女子,心中所想难道我不知道?我要去告御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