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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
大家来到壁画前。
“花枝女儿啦,爹来看你了。”花上霜声音茫茫。
话毕,壁画上那朵白莲颤抖起来。
“女儿啦,老爹也想生活在画中。”
语落,那朵白莲滚落一串晶莹剔透的露珠儿。
花夕花阳花落花下齐刷刷跪成一排,泣不成声。
玄武将军听说那株枝叶婆娑的菩提就是朱雀时,他立马腾空而起,与崖上的壁画平行而视,然后抽出宝剑,想用它去把菩提影像抠下来。
“玄武将军,万万不可,你现在如此做,只会害了他们,我答应过机缘巧合时,会借尸还魂的。”纸间雪大吼。
“借什么尸,还什么魂,肉身都不在了,即便活过来,也不是他们自己了。”玄武很生气。
裤子云也腔空而起,将玄武拽了下来,安慰:“肉体只是个模具而已,人活着的本质是灵魂,即使哪天借错了尸体,令花枝不像以前的花枝,或者令朱雀再也不是先前的朱雀,但那又怎样,熟悉的陌生人而已,我们大家依然如故,会爱他们的。”
这时,军师问纸间雪:“你有借尸还魂的计划吗?什么时候才算机缘巧合?”
没等雪娘回答,肥肥抢话:“如果借尸有难度,那么就请把我弄死,而把花枝的魂附在我的身体上,反正我也只是来人间走个过场。”
“胡扯,”司北往怒不可遏,最后才补充上,“苍天啊。”
朱泰山冲着女儿怒批:“你近段时间是不是脑子进水了,尽说些死的话,要是你真被借了尸,那爹还是你爹吗?”
肥肥翻了翻白眼,无语。
花上霜再次跪在纸间雪跟前:“雪娘,老夫不管,反正我现在就想见到触手可及的女儿,要不,你马上去抓个相貌差不多的女子回来,把尸借了,把魂还了,否则,老夫不想活下去了。”
纸间雪赶紧扶起他:“你别操之过急行不行,这样吧,我答应你先把花枝和朱雀从壁画里请出来,虽然没有肉身,但并不影响实际的交流,等机缘巧合,咱们再谈借尸还魂行不行?”
看来,只有如此。
纸间雪只得旋转身子,化作一桩血色漩涡,连接天地。霎时,乌云滚滚电闪雷鸣,俄顷,大雨如注地动山摇。
眨眼间,一朵莲花从壁画飞了出来,紧接着是菩提树。
一道金光过后,莲花化作花枝,掊提变作朱雀。
仙子们赶紧过去相拥,却抱了个空气。
这时,她们才想起,此刻的花枝只是个影像而已。
玄武反倒被影像朱雀不断地安慰。
不管怎样,这也算相聚,这也算相拥,比我走过你走的路也算相逢多了动态的意义。
神奇的是,大家都可以跟花枝和朱雀对话。
花上霜老泪纵横,抱着花枝的影像,用干瘪的手指轻轻地为女儿简易地梳理起长长的秀发,尽管像是在跟空气比划,但也着实感人。
大雨过后,放晴。
眼尖的肥肥对着壁画问:“雪娘,我刚才数了一下,为何壁画上的莲花共有七朵呀?莫非另外那六朵是为其余姐妹们准备的?”
这话可谓语惊四座。
话落,凭空出现一道闪电,直接击倒肥肥。
大家惊恐万状。
纸间雪赶紧给昏迷不醒的肥肥施救,不断地掐她的人中,和不断地呼喊她的名字。
可惜,她却一直不见醒来。
朱泰山哇哇地大哭:“女儿啦,你可千万别吓老爹,你要是有个闪失,爹就不会活了。”
肥肥之所以被闪电击打,原来是她泄露了天机。
“姑娘,你可别吓大家,”纸间雪已大汗淋漓,看了一眼裤子云,接着说,“搞不好,她会没命的,现在,你得让舟弃竖赶紧走一趟地府,叫阎王手下留情,千万别误勾了肥肥生死簿的命数。”
“那你赶快跟我的夫人舟弃竖说呀,干吗要对我说嘛。”裤子云很着急。
“我不跟你说跟谁说呢,毕竟她是你的夫人,毕竟那句‘人在江湖、身不由己’的话已大大刺激了你的心。”
“唉,雪娘,这个时候救命要紧,救人所带来的天大痛苦我能忍受,好,我这就去给夫人作思想工作。”说罢,裤子云泪蛋蛋直迸。
好不容易才做通舟弃竖的思想工作,她再次去了地府,找阎王。
裤子云被纸间雪叫到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