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塔,你要记住——
我们奥特战士以守护宇宙和平为己任,哪怕有一天我们倒在了这条路上,那也只能说是寻常。
不要把责任揽在自己身上,因为当我们走上这条路的时候我们就已经做好了死亡的觉悟。
泽塔,你要记住,无论是屏幕里的未来还是现如今的未来,我都不会是因你而死,我是为守护而牺牲。”
而你——我的孩子、我的星星,你是我守护一切的核心啊。
我为守护宇宙而守护你,我为守护你而守护宇宙。
艾斯笑得温柔至极,他轻声哄着自己的星星,轻易地混淆了自己死亡的概念。
——“我”不是因你而死,“我”是为了守护宇宙和平而死,我的孩子,所以你永远不用自责,那本就不是你的错,那是“我”心甘情愿的牺牲。
“艾斯哥哥?”
泽塔迷茫地抬起头,眼中还有残留的光粒子在溢散,迷茫冲散了悲伤,他眨了眨眼睛,听着自己的艾斯哥哥的这些话,他总感觉好像有些不太对,但他又是说不上来哪里不对。
旁边听着的赛罗和奈克瑟斯倒是明白了这些话里的概念混淆,将保护泽塔一个放大到了保护整个宇宙,将自己的死亡的原因从泽塔身上摘了下来。
赛罗目光复杂地看着温柔到小心翼翼的艾斯,半点看不出来这个奥曾经暴躁的模样。
——这就是艾斯对泽塔的爱,爱到将温柔都刻进了本能。
奈克瑟斯在这时轻轻地抱起了赛罗,赛罗回过头,然后就撞进了一双熟悉的、温柔的眼睛里。
看着这双和艾斯眼神如出一辙的眼睛,赛罗笑着抱紧了奈克瑟斯。
也有奥爱我至此,他在告诉我不用羡慕任何奥,他在告诉我——我不会再旁观别人的幸福。
因为我也会有自己的幸福。
佐菲神色复杂地看着这一幕,随后看着蹲在角落里长蘑菇的赛文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他们终究还是晚了一步,也就错过了所有。
贝利亚恨铁不成钢地看着这兄弟几个,但看着被那个银白色的奥抱在怀里笑容明媚的赛罗,他也只是拍了拍凯恩和玛丽的肩膀没再说什么。
或许在他们将这个孩子放在福利院的那一刻,他们就应该做好现在这种情况会出现的觉悟——
这个孩子已经不属于他们了,未来能否真正接纳他们也就只能看未来的造化了。
贝利亚抬头仰望着依然在播放的屏幕——那是他们原本既定的未来啊。
【泽塔知道——
自己的艾斯哥哥已经永远都回不来了,他的哥哥再也不会听到他的呼唤了,也永远都不会给他回应,他的哥哥沉睡在了永恒的黑暗里,再也不会睁开眼睛……
“艾斯哥哥!”泽塔突然呼唤了一声。
“我在。”北斗星司听到他的呼唤后,几乎是本能地应了下来。
但泽塔的眼灯却轻轻地闪了闪,眼中的光粒子逐渐溢散在了虚无的空中。
骗子!你明明就不在这里啊……
面前的也是“艾斯哥哥”,但却不是他的艾斯哥哥,他从来分得清楚,也从来看得明白。
他知晓一切、他记得一切,他没有像泰迦一样混淆了现实和幻想,也没有像捷德一样真实的记忆被虚假所覆盖,所以他清醒地面对着这痛苦的真实——
自己面前的是这个宇宙的泽塔的哥哥,而不是把他养大、用生命护他周全的、自己的艾斯哥哥。
他清楚一切、他明白一切,但他还是……
舍不得,放不下。
那边迟钝且沉默的遥辉看到了他的眼泪之后,慌乱地走上前来,笨拙地试图安慰他。
“不哭……泽塔不哭……我会永远陪着泽塔的,不哭了啊……”
可是遥辉曾经不是这个样子的啊……
他的人间体明明非常优秀——
他的人间体拥有着敏捷的战斗思维和坚定的意志信念,他的人间体明明是个非常合格的战士啊!可是却因为那些人而变成了现在的这般模样……
泽塔的眼泪在滑落,他看着向自己伸出手、想抱抱自己的遥辉——痛彻心扉。
眼中的恨意在叠加,癫狂的情绪自心底涌向脑海,他的理智在崩溃——
艾斯看到了。
他看到了他养大的孩子在哭泣,连同灵魂一起。
“泽塔!”他温柔地呼唤着他的孩子,他说,“泽塔,我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