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开了傅寒星的聊天框,备注上明晃晃的两个字在黑暗里亮的刺眼:六年。
他刚出事的那一年,阮清墨起初觉得难以置信,但是时间一久,他心里更多的就是觉得亏欠。
他觉得自己是好心办了坏事,把他留下分明是想更好地保障他的安全,却没想到反倒让人有了可乘之机。陈铭这些年因为这件事情也一直觉得自己愧对阮清墨,两年前就辞职回乡养老了。
他出去散心的那一年,所有人都在担心他的状态。但是一年后他安然无恙地回来了,雷厉风行地接手了集团,肃清障碍,将任何事情都办的妥妥帖帖的。
他似乎不像刚开始的那样消沉了,但这几年那栋别墅他虽然很少回去,但是门口的两棵两颗栀子树一直有专人在精心照料,包括他离开的那一年也是。
办公室里的栀子花常开不败,芬芳馥郁的花香一如既往,没人觉得他释怀了。
他们看着阮清墨从阳光开朗的学生郎成为了现在这样一个沉稳果决的生意人。
为避免麻烦,阮清墨今天是自己开车出来的,没带司机。舟车劳顿,顿时感觉自己有些疲乏了,他本想在这个地方歇一晚,可是傅寒星说明天会来他的别墅找他,他不想让他等。
阮清墨开了五个小时的车,回到别墅的时候已经早上四点了,远方的天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
他感觉自己有些头重脚轻,眼睛也有些睁不开。
也许是开了太久的车,太累了吧,他想。
他太困了,也懒地去调水温,随意冲了两下凉水就倒在床上了,沾床就睡。
早上八点,朦胧之间,阮清墨听见有人在敲门。
是傅寒星。
“这么早啊。”
阮清墨说话的声音听起来有气无力的。
“是啊,”傅寒星看阮清墨的脸色白的有些不正常,“阮清墨,你怎么回事啊,这么看起来没精打采的,像被人吸了精魄一样。”
“可能是没睡好吧,”阮清墨强打起精神,“你要喝点什么嘛?”
“都行,哦对了,我不喝汽水。”
他从前就觉得碳酸饮料不健康,现在也是一样。
其实他爱喝什么,阮清墨一直都记得。
他从冰箱里拿了一瓶柚子汁出来,拧盖子的时候感觉自己的手软的厉害,好不容易打开了,他另一只端着杯子的手细细的颤了一下。
只听 “砰” 的一声巨响,杯子重重地砸到地上,瞬间四分五裂,玻璃碎片如星芒般飞溅开来。与此同时,阮清墨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击中,整个人失去平衡,直直地倒在地上。
他的身体与地面撞击发出沉闷的声响,扬起的灰尘在他周围轻轻飘落。阮清墨紧闭着双眼,面色苍白,原本清冷的面容此刻多了几分痛苦与疲惫。他的发丝有些凌乱地散落在脸上,更增添了几分狼狈。那只刚刚砸落杯子的手无力地垂在一旁,微微颤抖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