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车钥匙扔给身边一人。
本来今日是休息,叶景清像往常一样待在自己的公寓里整理卷宗资料,却突然接到电话说温言畅这边出了点麻烦,介于温言畅重要证人的身份,他们就立刻打电话通知叶景清,于是叶景清连手边的资料都没来得及收拾,马不停蹄地就赶了过来,眉宇间是连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慌张。
“报告叶队长,人就在医务室,不过......”
这几年来,叶景清来看守所的次数不是一次两次了,每次来都或多或少会去看温言畅两眼,就算再忙也会问上两嘴,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温言畅和叶景清的关系不一般。
听说叶景清上一次的任务对象就是温言畅,要说是没有一点感情,那说出去也没人相信,不过叶景清的身份摆在那儿,人家自己不发话,下面的人也不好过多揣测。
“不过什么?”
底下的人依旧支支吾吾地不敢说话,憋了半天,最后也只憋出来一句:“您自己去看看就知道了。”
叶景清也没再过多询问,只是径直往医务室的方向走去。
医务室门口,医生刚关了门从里面出来,迎面就看见了叶景清。
“劳烦告知一下,,里面的病人情况怎么样?”
这个医生是新来的,所以他并不认识叶景清,只是公事公办地回答道:“是伤口发炎引起的高烧,本来不算什么大事,但是病人已经药食不进五天了,再这样下去,就算是再好的身子骨,都经不起这样的折腾。”
叶景清好看的眉头微不可察地皱起些许,他回头望着身后一干人等:“吩咐下去,在我出来之前,不允许任何人靠近这里,就算是典狱长也不行。”
“是,叶队长。”
待到众人散去之后,叶景清才缓缓推开门走进去。
纯洁明净的病房内,温言畅静静地躺在床上,床边的小桌上还摆着一碗尚带着余温的白米粥,往日那双会紧紧追随叶景清身影的眼眸紧紧闭着,浓密的睫毛像是被霜打了的蝶翼,无力地垂着。他的脸颊泛着不正常的潮红,那红如同燃烧的晚霞,却又透着几分病态的诡异,热度仿佛要将周围的空气都点燃。额头上的汗珠密密麻麻地渗出,沿着他的太阳穴滑落,浸湿了枕巾的一角,可他却毫无知觉,像是陷入了无尽黑暗的深渊。
他的嘴唇干裂起皮,偶尔微微颤抖,像是在无声地诉说着身体的痛苦。呼吸急促而沉重,每一次的呼气都带着滚烫的温度,让周围的空气都变得闷热起来。身体偶尔不受控制地抽搐一下,那是高烧对他无情的折磨,原本健康有力的四肢此时也软绵绵地瘫着,像是失去了支撑的藤蔓。整个人仿佛置身于一个燃烧的火炉中,被火焰肆意炙烤,在昏迷的痛苦里挣扎,却无法挣脱这病魔的枷锁。
叶景清的眉头不自觉地皱的更深了。
要是放在以前,他从不曾见过温言畅像现在这般虚弱的模样,又或者说,他从来不曾把自己虚弱的一面展现给叶景清看,因为从前的他自己心里清楚,他做的一切都是刀尖上舔血的买卖,稍有不慎就会粉身碎骨,他一旦倒下,那么所有冲着他来的伤害都会落到叶景清的身上。
所以别说让叶景清受到那些伤害,就算是让他看到自己虚弱的一面而感到担忧,他都觉得是自己的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