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晚上那个袭击我的人,我已经报过警了,警察会处理的,而且昨天的所有的监控录像都很齐全,学长不用担心。”
棠溪染接着阮清墨的话道。
“当然,有些事情学长你不说我自己也清楚,你放心,我不会让你为难的,你要是害怕会惹上不必要的麻烦,等你伤养好了,我会离开的,带着所有可能冲着我来的一切危险......”
棠溪染说着说着,尾音微微带上了一丝颤抖。
“带着所有的危险,离开这里。”
尽管现在这种平静安稳的日子是他努力了很久才得来的,但如果这种生活会使别人的生活变得危机四伏,而且这种危险还是因为他自己造成的,那么,他会放弃。
............
看吧,果然,他不适合生活在阳光之下,他就适合一辈子躲起来,躲在黑暗里,把自己完完整整地藏起来,这样那些人才不会找到他,更不会连累......
或许,他当初就不该接受校长伯伯抛过来的橄榄枝,现在发生这样的事,不仅连累了阮清墨,而且那伙人已经发现自己的行踪了,很有可能会顺藤摸瓜找到他妈妈那儿,这样,他们好不容易维持了几年的平定生活就都毁了。
“为什么?”
棠溪染听到他问。
“什么?”
虽然他们认识不久,但在阮清墨的眼里,棠溪染是一个脾气很好的人,好到......好像似乎没有什么事情可以带动他的情绪,好像随便一个人都可以欺负他似的。
上次陈康的事情是这样,现在还是这样,他宁愿东躲西藏着过一辈子,也不愿意为自己目前的这种奢求已久的生活反抗一把。
“那些人那么过分,你明明没有错,为什么要任由他们欺负?”
“没什么......不想惹麻烦罢了。”
棠溪染不是没想过反抗,只是,当年他父亲都没有斗的过那个人,他眼下还有母亲要顾忌,他靠自己一个人,又能有多大的胜算呢?
即便暂时性的解决了,可终归无法斩草除根,谁能保证下一次的麻烦什么时候到来。就像一只弱小的流浪猫,遇到一群欺凌它的人类,偶尔亮出爪子抓伤了人类,迎接它的只会是更残酷的对待。
也许这样的行为在外人看来是一种软弱的表现,可是......他也没办法。若是只有他自己一个人,他可能会搏上一搏,再不济,他可以逃,逃到外省,逃到国外,逃到世界各地,可是他不能让梁悦跟他一起过这种颠沛流离的生活。
梁悦这些好不容易把他抚养长大,他不想让她的后半生和前半生一样颠沛流离,现在情况,他还是暂时不要回去的好,以免牵连到梁悦。
“棠溪染,”阮清墨艰难地坐直身体,慎重的目光直直地凝着棠溪染,“你觉得,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又或者说,在你眼里,我阮清墨难道就是一个只会趋利避害,欺软怕硬的人?”
“不......不是这样的,只是......”
棠溪染的眸子以肉眼可见的方式染上了几分急迫。
他并不是这个意思。
“既然不是,那为什么要逃?”
阮清墨的语气严肃且坚定。
小学弟的眸子瞬间抬起,对上阮清墨的视线。
“小学弟,学长教给你一个道理,人是群居动物,有些时候,总靠自己一个人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阮清墨的意思是,你需要帮手,而他愿意。
人活着一辈子,总要为了某些事情冲动一回,叛逆一回,总是活在条条框框的约束之下,那你永远也掌控不了自己的人生。邢幻榆说过,阮清墨青春期的时候都没有过叛逆期,他也一直觉得自己会冷静地处理任何事情。
直到现在,他才发现,原来有些事情,是你想冷静也冷静不了的,就比如你看到喜欢的人会控制不住自己的心跳,看到喜爱的东西会控制不住地去购买一样。
而棠溪染,就是他的导火索。
“学长,你......”
阮清墨斜靠在床背上:“学弟,你说你不想惹麻烦,所以不敢反抗,可如果你了无牵挂,那你大可以远走高飞,可是你没有,你宁愿东躲西藏也不愿意选择那条最方便的路,所以,你心里,怕是还有值得你惦念的东西吧?”
阮清墨幽深的目光落在棠溪染眼里,他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被阮清墨看穿了一般 。棠溪染的手不自觉地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