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风不知道怎么答对,这啊那啊的磕磕巴巴。
“云风啊,春花可是美艳动人呢,今夜就是良宵,一会我帮你给王婆说,就说云风正是二十一岁,左胸上有胎记之人。”
梦漪笑吟吟地盯着云风,云风的脸顿时变得跟红烧猪头似的,于是蹭地站起身来,转头就走了,四个姑娘没想到他会有这个举动,清清也暗叫一声不好,再去追他已然不及,梦漪说道:
“清清,你看你!”
雪柔也说:
“清清,你啊,你以前总是缠着云风,现在云风向你们俩表明心迹了,你怎么得理不饶人,总挤兑他啊,赶紧去追啊!”
清清笑道:
“你们三个坐下,坐下。”
雪柔三人坐了下来,清清说道:
“不碍事,晾晾他,婚前立规矩,这婚后再立规矩啊就晚了,我们女孩子又要烧饭又要生孩子,还要伺候他们,过不了两年我们就是老妈子了,嫁他之前任性点怎么了,姐姐,你听我的,雪柔姐姐早就把叶大哥捏得死死的了,云风和咱们刚见面,以后时间还长,他的性子啊得磨一磨,咱们今天的主要事是叶大哥,其他人都靠边站。”
其余三个姑娘摇着头笑了笑。不一会,台上的门帘挑开了,环佩叮当,从里面莲步款款走出一个摇曳的女子,脸罩面纱,再加上台子上有层面纱,显得更朦胧了,人们都屏住呼吸,等此女子走到台中,后面上来杂役,把古筝摆好,春花说话了:
“众位大爷好,小女子春花为各位大爷弹奏两曲——《鹧鸪天》和《雨霖铃》,若今日未有良人,小女子十日后再登台献唱了。”
地下山呼海啸一般,顷刻,琴声响起,春花轻启朱唇,缓缓唱起了《鹧鸪天》——
吹破残烟入夜风,一轩明月上帘栊。因惊路远人还远,纵得心同寝未同。
情脉脉,意忡忡,碧云归去认无踪。只应会向前生里,爱把鸳鸯两处笼。
一曲唱罢地下爆发出了喝彩之声,有人大喊看不清面容,要掀开纱帘,但是春花不管底下怎么喊叫,自顾自地唱起了第二首《雨霖铃》这一首词依然是柳永的词,柳永是宋朝着名的词人,凡是能叫上名的大词人无不受柳永的影响,柳永可以说一生都流连于烟花柳巷之地,本来有莫大的才华,可是一生四次科考都名落孙山,等第五次科举之后倒是考上了,可是自己已到了知天命之年,四帝仁宗也不知道是钻了哪门子牛角,他就是不用柳永,他看了柳永的词,甚是喜欢,但是就是不用,命令柳永在烟花之地填词写曲,这柳永看仕途无望,索性奉旨填词,“凡有井水处,皆能歌柳词”,这句话的意思是,只要有人烟的地方,都能听到柳永写的词。宋朝的歌女都以能吟唱柳永的词牌而感到荣幸,春花第二首唱的也是柳永的《雨霖铃》:
寒蝉凄切,对长亭晚,骤雨初歇。都门帐饮无绪,留恋处,兰舟催发。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念去去,千里烟波,暮霭沉沉楚天阔。多情自古伤离别,更那堪,冷落清秋节!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此去经年,应是良辰好景虚设。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
雪柔听罢,心中感慨,没想到这聆音阁的头牌竟唱出如此凄切的歌词,仿佛并不像清清所说的恶狠的杀手,倒是多了三分同情。清清也皱了皱眉头,摇了摇头。其实春花的内心很苦,她以前活得像是一具行尸走肉,出场,杀人,再出场,再杀人,自从见了钱多多,她终于真正有了期盼,钱多多说过会救她,会给她解药,她一直期盼着,感觉自己像个人了,可是钱多多这一去就音空信渺,她天天盼着钱多多,有时又苦笑,自己一个烟花女子,对方怎么可能认真的呢,不过是敷衍罢了。等底下的人喝彩之后,王婆子走到了台子上,说道:
“这规矩嘛,各位大爷都知道了,要是今天还没有良人出现,那春花姑娘就回去了。”
“慢着!”
突然间清清旁边这一桌那个居中而坐的人拍案而起,说道:
“良配在此!”
众人呼啦都把头扭向了中间,只见中间这个人,嘴有点歪,眼睛一个稍大,一个稍小,鼻子头倍儿大,还是个酒糟鼻,此人大咧咧走上了台,说道:
“王妈妈,你再把要求说一遍,省得有人说我耍诈。”
“呵呵……这断然不会,这规矩嘛都已知晓了,就是今年必须年满二十一岁,左胸上有胎记,就这两点。”
“呵呵……妈妈,这两点我都有!我是庆历四年(1044年)甲申年生人,今年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