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痕摇摇头道:“你弟弟这性格……不好说……适当的时候还是得要人在旁边提点一二。你说是吧?”
蓝曦臣笑道:“郁痕兄说的是。”
五日后
礼制修德一课突然换成由蓝曦臣亲授,少年们面面相觑,席间开始小声议论了起来。
蓝氏双璧本就是世家中的礼制典范,不管是言谈举止也好,还是授讲文卷也好,自然不会有什么错处。
只不过郁痕授课的风格与蓝家向来的严谨截然不同,气氛轻松活泼,即使是最枯燥无味的礼制课,都能变着花样让少年们听得津津有味。
然而这位有趣的先生只教了几日就突然消失了,听学的少年们才刚刚尝了个鲜,现在又回到了蓝家一板一眼的教学下,不免有些失落。
“郁先生是不是生病了?”
“不会吧?说不定是走了。”
蓝曦臣虚握着拳头抵在唇边,轻轻咳了一下,众人顿时噤了声。
金凌扫了众人一眼,趁着蓝曦臣转身的空档,赶紧将手中捏好的纸团扔在了蓝景仪的桌上,小声地道:“景仪,郁先生去哪儿了?”
蓝景仪压低了声音道:“听说是陪魏前辈集训去了。”
金凌道:“集训?什么集训?”
蓝景仪刚要开口,看着蓝曦臣转了过来,赶紧用书挡住了脸。
蓝景仪摊开纸团,在上面写了一个字,用手指夹着掩在自己的袖子下,朝着金凌的方向晃了晃。
纸上赫然写着一个字:剑
竹苑
郁痕手执一根竹条,站在一旁指点魏无羡精化剑道。
可这次的对招却完全不同于前几日那般,招式凌厉非常,变化潇洒。一看就知道郁痕是刻意放了水,不想让他难受。
魏无羡屡屡吃亏,稍不留神,就被郁痕拿着竹条毫不留情地抽在身上。
魏无羡年少时最喜欢的就是和人切磋比剑,并以云梦江氏独创的剑招为傲。除了蓝忘机,他还真没把其他人放在眼里过。
他嘿了一声,向后退了一步,重新调整了姿势,握着剑柄的手指微微紧了紧,挥剑再次攻了上去。
或许是急于求胜,又或许自恃剑法娴熟,过招时明显有些急躁,即使招式没错,但却比他巅峰状态时不稳重许多。
咻——
竹端下指,竹片颤动,在他的肩膀上又是一击,看似动作极轻,却力道十足地打在了肉上。
魏无羡吃痛地叫了一声。
郁痕握着竹条在手心上有一搭没一搭地拍着,嗤道:“不疼不长记性。剑法华而不实,破绽百出,我手上拿的要不是竹条,你早被刺的满是窟窿了。”
他盯着手中的剑发了一会儿呆,抿了抿嘴唇,又变换了攻袭的方向,虽说还是被竹条打了,但却让郁痕挪动了位置。
魏无羡毕竟是骄傲的,即使握着剑的右手已经因为高强度的集训微微颤抖,但还是没有喊一声停。
郁痕的脸上几不可察地露出了些许意外的神色,笑道:想不到你小子还是块硬骨头,不错,来,接招!”
魏无羡抹了一把头上的汗,笑道:“我总有一天会赢的。”
郁痕晃着竹条,欣然地道:“那就试试。”
二人日复一日按着这个强度集训了两个月,练习之中被竹条打伤也是常有的事。
每当蓝忘机帮魏无羡沐浴的时候,看到他身上留下青一块紫一块的痕迹,就恨不得拔出剑冲过去砍了郁痕才好。
气过了之后又是满满的心疼,将魏无羡打横从浴桶里抱出来拿布巾擦干,轻轻放在床上。
魏无羡趴在床上,笑道:“蓝湛,我真的没事,你就算涂了药,要是明天再打同一个地方,那也不会消啊。”
蓝忘机眉尖一抽,抬头看着他,道:“我去找他。”
魏无羡赶紧拉住蓝忘机的胳膊,道:“我真的没事,所谓严师出高徒嘛。毕竟这剑术我都丢了这么多年了,想重新捡起来是得费些心力。要是哪天成了你的累赘,那多不好。”
蓝忘机忽然冷声道:“你从来都不是累赘。”语气坚定不容置疑。
魏无羡愣了好半天,才解读完这几话的意思,忙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
蓝忘机看了他一眼,道:“趴好。”
魏无羡道:“……哦”
蓝忘机将药膏先涂在指腹上,然后再涂抹在那些淤痕上,低下头轻轻吹着涂药的地方,好让药膏渗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