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老头随即扯着嗓子大声道:“我这宝贝是个祖传的玉镯子,被他这一撞,碎成好几瓣了,这可让我怎么活啊!”他一边叫嚷,一边用那干枯且布满青筋的手在空中挥舞着,脸上的皱纹因激动而扭曲,稀疏的白发也跟着微微颤动。
巩固在一旁急得直跺脚:“大爷,您可别冤枉我,我根本没看到什么玉镯子,您这是凭空捏造!”
小六接过那碎镯子仔细端详,发现断口处甚是整齐,不像是撞击所致,心中更加怀疑。他站起身来,对着周围的人说道:“各位乡亲,大家且看这镯子的断口,如此齐整,倒像是被人刻意弄断的,而非撞击破碎。我们不能让好人被冤枉,也不能助长这种碰瓷的不良风气。”众人听了小六的话,开始纷纷凑近查看,也觉得事有蹊跷,纷纷指责老头的不是。
老头却拒不承认碰瓷,他的眼神开始变得闪烁不定,但仍强装镇定,梗着脖子,嘴里嘟嘟囔囔地说着一些含混不清的话,试图为自己辩解,身体还时不时地扭动几下,表现出极度的不满和委屈。
常芳芳见此情形,果断叫过来巡逻人员。巡逻人员一来,看了一眼老头就说道:“这老头我们碰见好几次了,就是个碰瓷的。”说罢,便要上前抓老头回去。老头见状,那原本还瘫坐在地上的身体瞬间像被注入了一股强大的力量,蹭的一下跳起来,动作敏捷得完全不像一个老者。他的双脚如同安装了弹簧一般,在地上用力一蹬,整个人便如离弦之箭般冲了出去。他一边跑,一边还不忘回头张望,那慌张的神情中又夹杂着一丝庆幸,脑袋上为数不多的白发被风吹得凌乱不堪,破旧的长衫也在风中猎猎作响,不一会儿就一溜烟地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之中。
这时巡逻队长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这老头家里也有难处,有一个瘫了的老婆和一个傻儿子,他要是被抓了,我们还得给他家里人送饭,我们也没办法。每次抓到他,也只能教育教育就放了,可他屡教不改,唉。”小六和常芳芳听了,心中不禁一阵唏嘘。
巩固连忙向常小姐和小六道谢:“多亏了你们二位,不然我今天可真是有理说不清了。”小六笑着摆摆手:“巩固,最近过得怎么样?”
巩固苦笑着挠挠头:“哎,不瞒你说,小六兄弟,这日子过得紧巴巴的。这物资搬运的活计不好干,竞争的人多,工钱还少,家里上有老下有小,都指望着我这点收入糊口。今天要不是你们,我这一车货物被扣下,全家都得喝西北风了。”
小六看到巩固生活如此困窘,心里很不是滋味,于是真诚地对他说:“巩固兄,我看你现在过得这么艰难,心里特别不好受。我马上要回贫民区重新开启矿场的事儿了,现在就缺像你这样能干活的人。我知道你这人实在、勤劳,要是你愿意相信我,就跟我一块干吧!我向你保证,只要你舍得出力气,以后肯定能让你吃穿不愁,过上好日子,不用再为一日三餐发愁了。”
巩固一听,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脸上满是惊喜和期待,连说话都有点不利索了,激动地说道:“小六兄弟,你说的都是真的吗?我肯定信你啊!我在这城里天天累得要死,挣那点钱也就够勉强活着。要是能跟着你去开矿,以后有个盼头,那可太好了!我这就赶紧去把这车货送了,把手头的事处理完,马上就去找你,绝对不耽误!”
小六笑着点了点头,心里也踏实了一些,回去正是用人之际,巩固一把子力气肯定能胜任。
这时候,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天边的晚霞很漂亮,可这时候却让人觉得更难过了,因为小六马上就要走了。
小六抬头看看天,无奈地说:“天快黑了,我真得走了。”
常芳芳的眼睛又红了,她咬着嘴唇,从怀里拿出一个手帕递给小六,说:“小六,这个你拿着,路上擦擦汗。”
小六接过手帕,摸着上面精美的刺绣,手帕的一角绣了一个芳字,知道这是小芳用心绣的,满满的都是她对自己的感情。小六声音有点哑,对常芳芳说:“芳芳,你回去吧,别送了,我们肯定还会再见面的。你在城里好好的,等我有本事了,我就回来找你。”
常芳芳点点头:“小六,你可一定要照顾好自己。”
常芳芳最后深深地看了小六一眼,然后转身,大步朝着富人区的方向走去。小六站在原地,一直看着小芳的背影,直到小芳消失在人群中,他才慢慢地转身,迈着沉重的脚步往城外走,他那孤单的背影在夕阳的余晖里显得特别落寞。
巩固匆匆地跟了过来,满脸钦佩地夸道:“小六你真有本事,第一次见面就知道你不是一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