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六带着满心的期待与憧憬,和巩固一同踏上了从集市返回下村的公交。那公交像是一位饱经风霜的老者,沿着蜿蜒曲折的道路缓缓前行。回村的路崎岖不平,车身随着路面的起伏剧烈摇晃,如同在波涛汹涌的大海上航行的小船。
巩固坐在座位上,脸色越来越难看,身体也随着颠簸左摇右摆。他双手紧紧地捂住肚子,眉头拧成了一个深深的疙瘩,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胃里的翻江倒海让他的眼神中充满了痛苦与无助,嘴巴一张一合,仿佛下一秒就要吐出来。
而小六则与他截然不同,小六怀抱着行李,那行李像是他的宝贝一般被紧紧搂在怀中。他的脸上洋溢着乐呵呵的笑容,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嘴角微微上扬,沉浸在即将回到村子与大哥二哥团聚并开启建矿大业的美好想象之中。那笑容里满是对未来的信心和希望,仿佛他已经看到了村子因矿场而繁荣昌盛的景象。
公交终于晃晃悠悠地抵达了下村。小六率先跳下车,映入眼帘的是一片异乎寻常的安静。往常热闹的村口此时空无一人,只有几只鸟儿在枝头欢快地鸣叫着,似乎在诉说着这寂静中的小确幸。偶尔传来几声狗吠,那声音在空旷的环境中显得格外突兀,回荡在村子的上空。
小六的笑容微微一滞,他疑惑地皱起眉头,心中涌起一丝不安。他迈着大步走进村子,眼睛警惕地扫视着四周,试图找出这寂静背后的原因。巩固则有气无力地跟在他身后,脚步虚浮,还未从晕车的不适中完全缓过神来。
小六满心欢喜地带着巩固踏入屋内,他的声音里满是归心似箭的急切:“大哥,二哥,我回来了!”那呼喊声如同汹涌的波涛,在屋内的墙壁间不断地撞击、回荡,然而,回应他的却只有死一般的寂静。小六的心中不禁泛起一丝疑惑,他微微皱起眉头,脚步匆匆地朝着里屋走去。
里屋的景象映入眼帘,一切都显得那么平静,没有任何有人刚刚活动过的迹象。小六的眼神中疑惑更盛,他缓缓地扫视着四周,试图找到一些线索来解释为何大哥二哥不见踪影。
此时,巩固就像一个迷失在陌生世界的孩子,他那原本就有些呆滞的眼神里透着迷茫,嘴里含糊不清地嘟囔着:“这是哪呀?”小六听到他的话,回过神来,转头对他说道:“这是我大哥家,以后也是咱们奋斗的地方。别发呆了,先把东西放下。”
就在这片刻的宁静之后,门口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那脚步声由远及近,仿佛是希望的鼓点。小六和巩固的目光一同投向门口,只见宋张胜和宋宪华的身影快速地闪了进来。
大哥宋张胜的脸上瞬间绽放出如同春日暖阳般惊喜的笑容,那笑容里饱含着对小六的思念与牵挂:“小六,你可算回来了!可把我们盼坏了!”他的声音微微颤抖,带着难以掩饰的激动。接着,他的目光落在了巩固身上,眼中闪过一丝询问。
小六赶忙介绍道:“大哥,二哥,这是巩固,我带回来帮忙建矿的工人,他干活很实在。”二哥宋宪华上上下下地打量着巩固,像是在评估一件珍贵的货物,片刻后,他点了点头,说道:“行,多个人手也好。小六,证件都办齐了?”
小六的脸上洋溢着自信的光彩,他像是一位凯旋的将军,自豪地拿起证件展示:“都办好了,咱可以大展拳脚了!”
宋张胜连忙接过那一堆证件,他的手指轻轻拂过矿长证、采矿证等证件的表面,眼神里既有对这些证件重要性的深刻认知,又有对未来的憧憬与期待。随后,他抬起头对小六说:“小六把这些证件收好,先到里屋咱们聊聊最近发生的事情。”那语气里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严肃,仿佛在预示着即将展开的谈话有着不寻常的分量。
小六跟着大哥二哥进了里屋,屋内的气氛略显沉闷。宋张胜率先开口说道:“小六,你不在的这段时间,村里有了些新动静。村边有个废弃的铁厂,村委为这事儿都召集村民去开会好几次了。”
小六疑惑地问道:“这废弃铁厂怎么突然被提起来了?是有什么打算吗?”
宋宪华接话道:“村长说铁厂计划以 10 万每年的价格外包,不过前提是得先解决村里人的就业问题。你也知道咱村里乡亲们都穷得叮当响,连饭都快吃不起了,哪有人能有这钱去接手啊。”
小六微微皱眉,沉思片刻后缓缓说道:“咱们这建矿的事还得通过村委,这铁厂的事儿或许是个机会。如果咱们能先拿下铁厂,说不定能为建矿场创造更好的条件。只是我得先了解一下铁厂的现状,比如设备还能不能用,在市场上有没有前景之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