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城企业上班,听说半年都拿不上工资,还得天天上班。
此时此刻,苏誉心里很后悔,不应该一意孤行办了退学,他真想再回去上学。可是,世间没有后悔药,否则,就没有犯错误的人了,也不会有那么多监狱。
接着,就听阿姨继续说道:“原来是准备把你安排在县政府办公室上班,好像是钱县长特别关注了你,最后就把你下放到了乡镇。其实,乡镇干部没有什么不好,你看看哪个大领导没有在乡镇待过?小苏,阿姨看你聪明伶俐,又是名牌大学毕业的,只要你肯努力,干出点成绩,用不了几年,你就会调回县里。那时候你有基层经验,一定会被重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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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的水很深,你爸爸又不在了,谁都敢给你使绊子,下去也许对你有好处。听阿姨话,不要再找了,高高兴兴的下去锻炼几年,只要是金子,在哪里都埋没不了。”
苏誉虽然年轻气盛,但他不是愣头青,好话歹话他听得清。虽然有一千个憋屈,有一万个不情愿。但是,他不得不向现实屈服了。
给阿姨鞠了一躬,怀着一肚子的郁闷,苏誉走出了县政府大院。到了汽车站,直接买票去庆城县,也许这个时候他需要亲人的安慰和鼓励。
坐在长途汽车里,苏誉心里很矛盾,信念有些动摇,真想联系吴教授一走了之,永远不回这个伤心地。但他眼前又出现了父母伤痕累累的面容,他的心猛地一痛,流失的决心又回来了。此时此刻,他的心里除了不甘还有恨,他眼神更加的坚毅。
爷爷和奶奶住在老家的屯子里,一个农家四合院,门口堆着很多劈好的木材,院前菜园子院后庄稼地,标准的北方农家。
远远的就看见家里的大黑狗摇头晃脑的跑了过来。还是这家伙有灵性,一里外就能知道家里的人回来了,还能跑出来迎接。和大黑玩闹了一会,苏誉的郁闷渐渐消散。
走到门口,就听到院子里传来砰砰的劈砍声,进了院门,爷爷在院子里劈柴火。
听到大黑的叫声,爷爷停下手中的活计,转身看了过来。
看到苏誉走进院子,爷爷一脸的惊诧,紧张的问道:“小誉,你怎么过来了?”
“我把档案提到县里了,周一要去上班。”苏誉边向院子里面走,一边轻描淡写的说道。
苏誉把买的水果熟食塑料袋递给爷爷,接过爷爷手中的大砍斧,砰砰砰的就劈了起来。
孙子的决定虽然有点出乎预料,但也在预料之内。他没有说话,坐在木墩上点起了一支烟,眼睛没有离开苏誉的身影。
老爷子缓缓的吐着烟雾,心里暗暗的想着“孙子长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了。记得儿子在的时候,动员孙子回来上班,被孙子拒绝了,死活要上研究生。这儿子刚去不久,家里人都希望他继续待在学校,没想到他却主动回来上班。”
老爷子心里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这就叫父亡儿长大,他心里不由得一阵心疼。
正在这时,奶奶从屋里走了出来,大黑摇头晃脑的走在前面。奶奶一边走一边还抹着眼泪。
看到奶奶单薄消瘦的身影,苏誉急忙放下手中的斧子,三两步迎了上去,双手扶住奶奶的手臂。
奶奶悲悲戚戚的表情,让苏誉心里也是揪的慌,强压住想要哭的冲动,微笑着说道:“奶奶,你身体不好,怎么出来了,我劈两把活动活动,一会就进去看您了。”
“我可怜的娃,你不是去学校了吗,怎么又回来了?”奶奶抓住苏誉的双手,抬头端详着这个自己一手带大的孙子,抽泣着说道。
苏誉连忙将奶奶扶到木桌前坐下,脸上装出一副开心的样子,笑着说道:“奶奶,我已经毕业了,而且工作也定在了呼兰县,以后就能经常回来看您了!您看,这样多好啊!”
奶奶虽然年事已高,但并不代表她头脑不清醒。她深知自己的孙子志存高远,呼兰县绝非自己孙子一盘菜。当初儿子儿媳在世时,他坚决不肯回呼兰县上班,一心只想攻读研究生和博士学位。如今短短数日,他却突然改变主意,决定留在呼兰县工作。难道这真是他内心真实的想法吗?想到这里,她摇摇头,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痛楚,泪水更是如决堤般流淌不止。
见奶奶孙子在木条茶桌前抹起了眼泪,爷爷掐灭烟头提着塑料袋也走了过来。“老娘们儿就知道抹眼泪,孙子回来连一口水都没喝呢?”爷爷装作生气的说道。
听了老头子的话,老太太也不哭了,两手在衣襟上抹了抹,又用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