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熬过了一天,钱永利感觉身心疲累,高强度的灯光下竟然昏睡了过去。
梦里他见到了潘文平,眼神诡异,满脸都是血污,浑身还有血液咕嘟嘟的冒了出来。“文平,你受伤了,快去医院呀,这么流血你会死的。”钱永利浑身颤抖,战战兢兢的说道。
“都是你害的,都是你害的。害死了我还不够,你还欺负我老婆,我要掐死你……”潘文平狰狞脸上毫无表情,嘴里叫嚣着,伸出双手掐向钱永利的脖子。
钱永利吓得向后躲,可是无论如何都不能后退半步,他非常惊恐,双手抱住脑袋,不停的讨饶道:“你不要过来,你不要过来。弄死你是老大的意思,你知道的太多了,还阳奉阴违,我也没办法。是…是石墩子派人干的。
啊…,你不要掐我,我没有强迫李娟,她是愿意的,我也是想替你照顾她。我…我会为她弟弟妹妹安排一份好工作。一定会好好待她……”
钱永利双手捂着脖子,尽力的挣扎着,嘴里呜呜的叫喊着。
突然,又一个声音传进他的耳朵,感觉很遥远,也很熟悉。是苏新民,对就是他,他不是早就死了吗?怎么还会说话。
他强压住恐惧,缓缓抬起头,是苏新民,还有他老婆张兰,还有司机杨建东,他们满脸满身都是干血污,司机张建东的脑袋只有半个,一只眼球还在脸上吊着……
钱永利,你还我命来…,还我命来…你还我脑袋,还我眼睛……
“不要过来,你们不要过来。都是上面的意思,我也没办法。是石墩子派刘瘸子他们干的,我…我还给你儿子安排了工作……”钱永利双手在空中摆动,歇斯底里的哭喊着。
“钱永利,你的老大是谁?上面又是谁?”
突然几个血污人都不见了,钱永利心里一松,“这是谁的声音?”他狐疑的睁开眼睛。
白晃晃的灯光下,两个纪检干部端端的坐在他面前,钱永利又闭上眼睛,心里狂喜,喃喃自语道:“啊…,我还活着,还活着,吓死我了!”
“钱永利你个坏事做尽,道德败坏的人渣,设计杀害了苏新民三人,又杀了自己的同伙,你连人家的老婆都不放过,你他娘的缺女人吗?你个畜牲不如的东西,老子恨不得现在就扒了你的皮。”一个纪检干部厉声喝道。
钱永利有些懵逼,心里暗腹:“这些事他们怎么知道?难道梦是假的?不,他们是诈自己,一定是李娟那个贱人告了老子。对,就是她,自从上了那个贱人,老子就到了这里,真她妈的扫把星……”钱永利心里懊悔着,咒骂着。
“钱永利,我是一处副处长王英年,不用你说,我来说你听着,我手里的东西够你死八回了。我先说一个九年前的事,你也清醒清醒吧。大家都知道,你的前任李成辅李县长跳楼自杀死了,可惜大家都被你骗了,真实情况是这样的;
据当时还是你秘书的潘文平交代,那是个周六的晚上,李成辅叫你来县政府谈事情,就是你收石墩子贿赂的事情。你当时情绪很激动,上了四楼楼顶,老县长不愿意看着你堕落,追到楼台上劝你自首,没想到你丧心病狂把他从楼台推下去了。当时,潘文平就在门口,青眼看到你推李成辅下楼台,没想到李县长抓住了你的手腕,还是你用脚把他踩下去的,最后你的手腕内侧还留下三道很深的血痕……
听潘文平交给苏新民的录音里,他很惊恐,每天都做噩梦,看到老县长绝望惊恐的眼神,还有他凄厉的惨叫声。他很痛苦,每次半夜醒来一身冷汗,最后李娟也知道了这些,一家人极度不安。
后来,你如愿以偿当上了县长,安排潘文平去铜山镇当了镇长,也拉他一起腐败。你一直怀疑潘文平知道是你杀了李县长,你多次试探着敲打他,让他精神面临崩溃边缘。他又自杀的想法,被李娟救了回来。最后劝他向纪委书记苏新民坦白了此事,并且说出了你们如何把几十个亿的矿上,作价一千万卖给龙腾集团,我说的有错吗?”
听着王英年的陈述,钱永利直接有些狂乱了,他不相信自己的耳朵,都快十年了,这件事竟然被翻了出来,苏新民死了,他的所有材料都被自己亲自焚毁了,怎么还有录音,一定是李娟,一定是她,他歇斯底里的叫了起来:“都是那个贱女人,都是那个贱女人,我应该也把他们早点送走。不,你们在撒谎,潘文平没有那个胆。不,不是我要杀他,是上面嫌他太碍事……”钱永利彻底崩溃了,鼻涕眼泪的哭泣起来。
这一刻,他的心里只有惊恐和不安,脑子也一片混乱……
周一早上,呼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