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灯初上,长安城早已宵禁,三十八条主干道一人也无,只有来往巡逻的武侯。
而安乐公主的府邸却是灯火通明。
本该在外招待宾客的安乐公主,此刻另有一番乐趣。
却见她酥胸半露,几缕秀发黏在胸前,颇为满足地躺在一面容俊美的男子怀里,而这人根本不是她的驸马武崇训。
而是武崇训的堂弟,魏王次子武延秀!
武延秀肆无忌惮地在安乐公主的香肩上一吻,笑问。
“不知比起我堂兄,哪个更让公主满意呢?”
安乐公主挑动眉眼,亦怨亦嗔地道。
“你堂兄是块木头,哪有你花样百出?”
“哎,可惜做驸马的不是我。”
武延秀哀怨地叹了口气。
“二郎,怎么还吃起醋了?”
武延秀冷笑:“本就如此,同是武家子弟,我比武崇训差在哪里?”
说到这,不禁直起上身。
“不如公主与堂兄和离,再嫁我好了。”
安乐公主用手拢了拢鬓边的碎发。
“这可不成,阿耶要重用武三思,不会答应我们和离的。”
“哼!要是我父亲还活着,朝堂的事哪里轮的到他!”
武延秀愤恨不平,突然,他好像想起了什么,似笑非笑地说。
“听说相王府的老三李隆基,就要从洛阳回来了?”
“呵呵,不过是个庶出的郡王,这样的人长安有的是,回不回来又有什么两样?”
安乐公主玉臂揽过武延秀的脖颈,急促的嘤咛声混着鹅梨帐中香甜腻的气味儿,盈满室内。
“嘎吱!”
窗外墙根下一个人影迅速闪过。
“什么人在外面!”
武延秀惊的从榻上翻身坐起,匆忙抓起衣服就往外追。
安乐公主在身后嚣张地喊。
“你追他干吗?就算被别人知道,难道我还怕他不成?”
“我的好公主,咱们虽然不怕,可也得知道是谁看见了不是。”
武延秀一路急追而去。
……
这边蓁蓁心里惦记着张千浚和芸娘,所以借口玩耍,一直在公主府四处角落搜寻,刚走到北苑,赢面忽然跑来一个人,跟她撞在一起。
“是你?”
武延秀一怔,没想到偷看自己和安乐公主的,居然是堂妹武蓁蓁。
蓁蓁见武延秀衣衫不整、汗流浃背的模样,也是心中纳罕,尴尬地回了一句。
“延秀堂兄好。”
“嗯。”
武延秀微微颔首,一边系着衣带,一边装作漫不经心地问。
“你不去赴宴,跑到这里做什么?”
“.....有一只玉色的蝴蝶很漂亮,我想捉来献给公主。”
蓁蓁十分诚恳地回答。
武延秀狐疑地打量着自己的堂妹,想在她脸上找到说谎的蛛丝马迹,可蓁蓁的小脸一派真诚坦然。
片刻后,他不耐烦地摆了摆手。
“你走吧,记得不要在这附近逗留.....这附近偏僻,小心有刺客。”
“是。”
蓁蓁轻舒一口气,快步离开,心里却嘀咕:这延秀表哥不去前面和大家吃吃喝喝,在这偏僻的北苑干什么?
年纪幼小的她还不知道,自己不经意间已经成为别人的替罪羊。
在公主府转了几转,仍没找到芸娘。
蓁蓁咬着嘴唇不死心,一路往偏僻的地方搜寻,终于在北面客房附近发现一个小柴房。
这柴房是府里奴仆烧水煮饭的地方,而公主府的客房一般没什么人住,既然不用侍奉客人,公主府的奴婢仆役也就不到这边来,这柴房废弃已久。
蓁蓁蹑手蹑脚地刚走进去,就见张千浚被人五花大绑在柱子上,而看守他的人早就耐不住寂寞,跑去喝酒了。
看着浑身都是淤伤,额头仍在汩汩流血的张千浚,蓁蓁不忍地跑过去,拿掉他嘴里塞着的抹布。
“张千浚,快醒醒啊!”
张千浚垂下的头轻轻一动,气若游丝。
“别....别碰芸娘...你们有事冲我来。”
“我是蓁蓁,给你写催妆诗的蓁蓁,你快醒醒,芸娘被他们带到哪去了?”
张千浚身子一震,被血模糊的双眼努力地辨别着,半晌,激动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