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地方,你姑母同我下了最后一盘棋。”慈恩方丈和蔼道:“为了赢,她委实想尽了办法。”
陆西泠记得那盘棋局,好似是三劫连环——即甲牵制乙,乙压制丙,丙又克制甲。
明明是两个人的对局却下出了三人斗法之感。
陆西泠不懂坐隐的精妙,自然也看不懂其中的涵义,但表姑母是如何赢的,她可是记忆深刻。
表姑母是徒手将黑子拿掉的。
“没错,谁吃的子多谁赢,可那样的玩法分明就是耍赖。”
陆西泠笑而不语。
按规矩来,二人当时难分胜负,可当时慈恩方丈只说哪一方在盘上的棋子多,哪一方便赢。
表姑母此举虽无赖,却是赢的彻彻底底。
没想到时至今日,慈恩方丈却还对此事耿耿于怀。
慈恩沉默了一会儿,睁开平静如湖泊一般的眼,轻笑了一声。
“贫僧还记得当时大周燃眉在即,狄北、京城、蜀中,又何尝不是如同我二人的棋局一般,如今仿若又变成了另一种模样。”
这话听着便是有点玄机了。
但朝堂风云与她又有何干系呢。
烦心也是一天,开心也是一天,何不让自己开开心心的呢。
慈恩吃了一口外婆菜炒蛋,满意地眯起了眼睛,旋即又就着天南地北的美食聊了一会儿。
慈恩方丈说明年等山里的春笋和葵菜冒头就给陆西泠送过去一些,陆西泠也礼尚往来的谈及自己爱吃的一道菜,便是和葵菜有关。
把虾仁打成虾滑,挤入掐头去尾的秋葵中,用香油、生抽、蚝油、白糖调汁一浇,再上锅蒸,健康又好吃,还特别容易摆盘,只需切点红红晃晃的辣椒丝上去点缀就好。
幻想中的陆西泠吸溜着口水,现实中的陆西泠却已经冻的嘴角僵硬了。
天气渐寒,她裹着白烨西郊围猎来的白狐裘衣也不顶用,坐久了人就冷的厉害。
陆西泠伸手烤火的功夫。
慈恩方丈笑道:“上回途径蜀中,贫僧发现蜀中多了许多沙棘树,和宫中的那棵树很像。”
树?
陆西泠愣了下,心思随着飘雪偷偷滑进了宫中。
是了。
她表姑母当年种下的秘密不就是沙棘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