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夕阳正浓,红色的晚霞将空气染成了浅浅的黄褐色,隐约可见浮动的细小的灰尘,显得有些模糊不清。
呼啸的北风将花坛中枯败的菊花残枝吹得不住地摇摆,仿佛饱经风霜的人,在寒冬腊月里经受不住寒冷,努力地晃动着身体一般,似乎只有这样,残枝才能从冰封凝冻的土地里获得一丝温暖。
地面的垃圾被风吹得满地翻滚,四处躲藏,楼前的空地被风吹扫得干干净净,就连那一堆覆盖着一层黑色残冰的雪堆都显得有些发亮。
这样的天气,在上海是见不到的,上海的风总是象江南的女人一样温柔和善解人意,大街上总是干净得象是梳洗了一般,空气中闻不到灰尘的味道,更见不到蒙着一层黑灰的遍地残雪,似乎这样的场景,只有在北方才会有。
欧阳春觉得后背和腰部发紧发酸,胸部有些发闷,他轻轻地活动着腰身,这才慢慢感觉到好受了一些。
虽然年纪刚刚四十过五,但欧阳春明显感觉自己的精力不如年轻那时候了,坐得时间久了,用脑过度一点,他总能感觉到一种疲乏。
尤其坐在电脑前面时间稍长一点,欧阳春就会觉得颈椎酸麻,甚至心烦恶心。他怀疑是颈椎出了问题,为此,曾经去医院专门拍过X光片,检查的结果是除了有些骨质增生,别的什么问题都没有。
医生建议欧阳春减少在电脑前坐着的时间,伏案时间长了尽量起来活动活动。特意提醒动作不能太大,尤其颈部,活动时一定要轻,要以颈椎为轴,轻轻转动颈椎,以免对颈椎造成伤害。
欧阳春一直按照医生的指导在轻轻地转动颈椎,他感觉自己不再昏头胀脑了,就停了下来,用手揉着太阳穴。
此时,楼下已经有人陆续走出了办公楼,楼前的马路上已经有人骑车下班了。
欧阳春回头看了一眼挂钟,见时针已指向了五点,忙回身来到换衣箱前,打开箱门,开始换起了衣服。
这时,桌上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
欧阳春一边换衣服一边接电话。
电话是孟春桃打来的。
欧阳春刚一接起电话,孟春桃的声音立即传了过来。
“喂,是欧阳春吗?我是春桃,幸亏你还没走,我晚上不回家吃饭了,单位聚餐,晚饭你给儿子做吧。”
“家里有什么菜吗?”
欧阳春急忙问。
“你顺路去市场买点吧,骑车也快。”
孟春桃语气有些急迫。
“秋实说没说想吃什么?”
“你看着买吧,秋实爱吃的就行,楼下车等我呢,我挂了啊。”
孟春桃说完,着急忙慌地挂断了电话。
欧阳春也急忙换好衣服,将电脑关掉,拎起皮包就走出了办公室,临出门前没忘了关掉办公室的灯。
欧阳春锁好办公室的门,飞快地下了楼。
从车棚推自行车的时候,吴春香正好也下了楼,笑着问到:“所长今天怎么这么急着回家?”
“啊,回家给孩子做饭。”
欧阳春也没过多解释,推起自行车,偏腿骑上便向厂大门奔去,一路没作停歇,直接来到了大街上。
由于正是下班的高峰期,大街上车水马龙,人流和车流交杂在一起,象是被阻滞的河流一般缓慢地流淌。
欧阳春尽管心急如焚,却也无可奈何,只能耐着性子随着车流缓慢前行。
这两年,大街上的机动车似乎在逐渐增多,自行车更是因为方便快捷始终不见减少,反而多了很多各式各样的山地车。
很多年轻人骑着时髦的山地车炫耀般地在车流中穿梭,让自行车流增加了更多的不确定性。
原本并不宽敞的马路更显得拥挤,不堪重负,车流和人流中不时有人在抱怨,甚至因为碰撞冒出脏话。
欧阳春尽管也被这缓慢的车流弄得心浮气躁,但他还是全神贯注于安全驾驶。
终于到了通向市场的岔路口,欧阳春慢慢靠近路边,直接拐进了岔路,直奔市场口,快速将车停在车棚锁好,径直进了市场。
一路上,欧阳春早已经想好买什么了,他准备买一条鲤鱼,给儿子秋实做糖醋鲤鱼。
欧阳春直奔水产区,买了一条三斤重的鲤鱼,让卖鱼的帮着收拾好,装入塑料袋中拎着,又去蔬菜区买了一斤绿豆芽和一把蒜台,晚上做糖醋鲤鱼、蒜台炒肉和豆芽炒肉。
走出市场,欧阳春将装鱼和菜的塑料袋挂在车把上,打开车锁,将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