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就没事了,你用不着想那么多,一家人,哪有不闹别扭的?过一阵就完了,还是一家人。”
欧阳春喝完酒放下酒杯劝到。
“我就是觉得对不住孩子,本来孩子考上大学是高兴的事,到我这反倒成了我的闹心事。”
马骏飞自顾自地又喝了一杯,放下酒杯无奈地说到。
“恕我直言,那是你没想明白,是孩子读大学,又不是你去读,换成你,你愿意去你不喜欢的学校上学吗?马奔报志愿你就不应该替他作主。”
欧阳春也没管马骏飞爱听不爱听,直接了当地说到。
马骏飞也不介意。
“你说的话都对,可我已经那么做了,我现在真的挺后悔的,觉得对不起孩子。”
说完话,马骏飞又独自喝了一杯酒,抓过酒瓶又给自己倒了一杯,端起来就要喝。
欧阳春见马骏飞喝得太急,急忙阻止到。
“你慢点喝,给我留点,你借酒浇愁愁更愁,再说了,你喝多了还得麻烦我扛你回去。”
马骏飞不得不放下酒杯,没有接欧阳春的话茬,自顾自说到。
“其实,他改志愿我能理解,因为从一开始,他就想去外地上学,是我给硬拦住的。我生气的是,他改志愿也不先和我说一声,什么学校不能去,偏选了一所那么远的学校。你不知道,我这边为了他,托关系求人的,都已经和学校说好了,到了是白忙活一场,钱也打了水漂。”
欧阳春笑了笑。
“你想过没有,他要是和你说了,你会同意他改志愿吗?他肯定还是改不成。”
“可他这么做,我心里就是不舒服,报志愿这么大的事,他就这么草率地做了决定,眼里还有我这个当爸的吗?”
“报志愿是一件大事,可你考虑过他的想法吗?你把你的意愿强加在孩子的头上,孩子不接受也是正常的,你的家长作风就是太重。”
听了欧阳春的话,马骏飞突然轻轻叹了一口气,说到。
“经过这件事,我也认识到这一点了,只是有点晚了,可我就是不明白,他干嘛选了那么远的一所大学?”
欧阳春隐隐猜到了马奔是怎么想的,但他不能和马骏飞直说。
“孩子有孩子的考虑,你就别白费心思去琢磨啦,已经生米煮成了熟饭,你想那么多有什么用?你说是不是?”
马骏飞听了欧阳春的话,沉默了一会儿说到。
“也对,不想啦,你不知道,老二还正和我别扭着呢,说起来就闹心,咱说点别的吧。听说下个月,厂领导班子要调整了,厂长书记都走人。”
“真的?临阵斩将,可是兵家大忌呀。”
欧阳春见马骏飞不想再说孩子的事,也就没再多问,但领导班子要调整的事他也听说了,只是没有得到确认。
“听说上次市长来咱厂接见完那些人后,回去很生气,市长对厂长书记的工作很不满意,又见钢厂的改革迟迟推进不下去,决定先换人再改革。”
“厂长对你可是不错呀,他走了,对你可是一大损失。”
欧阳春知道马骏飞与厂长的关系不一般,马骏飞能当上厂长助理,全是厂长一手提拔。
“什么损失不损失的,花多少钱办多大事,我当厂长助理已经挺满足了,剩下就等着过几年当个副厂长就行啦。”
马骏飞的语气显得有些无奈,似乎厂长调走真的打乱了他的如意算盘。
“我听说是从市机关调来的人当厂长,而且是厂长书记一肩挑,党政不分家,这新官上任三把火,也不知道第一把火从哪烧起。”
“改革嘛,总要出现阵痛,爱从哪烧从哪烧,只要不烧到你我头上就行,来,喝酒。”
马骏飞说完,端起酒杯冲欧阳春晃了晃,一口把酒喝干。
两人边吃边聊,欧阳春发现,话题转移到单位的事上后,马骏飞烦闷的心情似乎好了起来,取而代之的是,他的情绪里似乎多了几分忧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