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咕嘟嘟”倒了满满一杯酒,一口气喝了下去,然后把酒杯轻轻放在桌面上,抬眼看着欧阳春说到。
“对不起,我马骏飞不是人,从做朋友的角度,我不值得你结交,从厂领导的角度,我是循私舞弊,不公道正派,我也不知道我怎么活得这么窝囊。我爸妈都是高级知识分子,从小到大没少听到大道理,也曾经立誓作一个正派干净的人,可是,在社会这个大染缸里,我是那么脆弱无力,我身不由己。”
欧阳春知道马骏飞有难言之隐,尽管他并不想触及马骏飞的隐私,但作为朋友加同事,他还是忍不住想劝几句。
“老马,想必你也听过一句话,叫壁立千仞,无欲则刚,我不管你过去有什么事,但我想劝你一句,迷途知返,善莫大焉。我能理解你这么做的无奈,因为吃人家的嘴软,拿人家的手短,你硬气不起来的。不过,从现在开始,回头还来得及,能退掉的抓紧退掉,能偿还的抓紧偿还,及早收手,不能自毁前程的。你我一同进厂,我知道你也是一个想做出一番事业的人,咱们有着共同的理想和目标,那就是让钢厂复兴,现在机会来了,我们一起努力,不好吗?”
马骏飞的双手担在桌面上摆弄着酒杯,苦笑了笑,目光有些涣散,像是自言自语。
“回不去了,以前的那个我已经不在了,我现在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谢谢你还像以前一样看我,我现在已经被一张网套牢了,想独善其身,难啊,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吧。”
欧阳春想说什么,一时又不知道该怎么说,想了一会儿,知道再这样坐下去,气氛会越来越尴尬和郁闷,于是笑了笑说到。
“时候不早了,咱们回家吧,这么多东西没吃完,你要不要打包?”
马骏飞慢慢起身,看着桌面上的酒菜,摇了摇头,说到。
“不了,这种饭菜还是少吃为好,走吧。”
欧阳春没再说话,和马骏飞一起穿好衣服,拎上皮包一起走出了海上皇宫。
此时夜色正浓,由于临近春节,尽管天气异常寒冷,又接近午夜,但旁边步行街上的夜店却依旧红火。
年轻人三五成群在步行街上留连,不时大声喧哗着,夜空中偶尔有礼花绽放,空气中隐隐地透着年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