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景福感觉头痛不已,史西先礼后兵,他们招架不住。
这确实是个无解的难题。
好像摆在他们面前的,只有低头让步一条路可走。
除非撕破脸。
可撕破脸的话,先不说他们在益州的产业都要被铲除,连他们和家人能不能平安离开益州,都成了最大的问题。
许景福现在终于反应过来了。
“敢情当年冯圭极力挽留我们住在九尧城,打的就是这个主意。”
几家商号的发展重心本来不在益州,他们的产业遍布天下。
原本他们都居住在扬州等气候宜人,经济发达的郡城。
后面被冯圭抛出的各种好处吸引,才来到九尧城。
现在出了事,他们想走都走不了了。
摆明了被冯圭死死的绑在贼船上,当成待宰的羔羊。
冯圭这狗官,一定会死死的压榨他们,直到他们最后一丝用处压榨完,然后毫不犹豫,踢他们下船,或者有事拿他们当替死鬼。
许景福脸色越来越难看。
冯圭真是狡诈可恶!
其他商号的老板听到这话,都无法出声了。
如今的形势越来越严峻,那一股新兴的势力跟冯圭斗的有来有回,丝毫不落下风。
日后九尧城乃至整个益州会不会易主都说不定。
要不是走投无路,冯圭怎么可能默许史西这么做?
商人重利,这种时候,他们都想明哲保身,观察情况,至少要等到某一方占上风之后,再做决定。
“冯圭之前拉拢我们的时候,也没说要让我们在这种时候做什么决定啊!他当初可是说了,只要我答应帮他私下运送物资就行。”
“我也是,谁想到在这里摆了我们一道?我真是服了!”
“这个狗官,出尔反尔,他跟史西一个唱白脸,一个唱黑脸,摆明了拿捏我们不敢跟史西翻脸。”
“许老板,你说句话,你心里是怎么想的?这么多年我们几个商号互相依靠,这一次也一样,我们都听你的,你让我们怎么做,我们就怎么做。”
许景福可不会膨胀。
他知道眼前几个老狐狸这么说,都是场面话,只不过是要把他架起来罢了。
许景福深思几番,“原本我不想参与权力斗争之中,想必诸位都与我一样,我们只是商人,为的不过是碎银几两,无心玩弄权术。”
“但如今火烧眉睫,史西的行事作风诸位都了解,宁折不屈,只会闹得两败俱伤。”
“可要让我们咽下这口气,同样很困难,明天先看看情况再说吧,或许他还会开出别的利益条件,若是条件对等或者价格合适,也不是不能考虑。”
论老奸巨猾,在座几人,许景福称第二,没人敢称第一。
三言两语化解了那似有若无的逼迫,再次把问题抛回原点。
众人见状,不好再说什么。
他们都知道,现在不是闹内讧的时候,只有抱团才有几分跟史西谈判的底气。
几个老头子在许家一聊,聊到了晚上。
他们一同坐上马车,前往知州府。
没错,今日宴会设在知州府,也不知道史西是想仗势欺人,还是别有用意。
许景福一脸镇定,倒是他身后几个老头显得不那么平静,手心里都是汗。
站在门口,如临大敌。
许茗雪听到动静站起来,“小桃,怎么样?爹爹他们出门了吗?”
春菊受伤在休养,现在是小桃伺候许茗雪,“小姐,福贵说老爷一炷香之前就出去了,夫人好像身子不适,已经回房歇息了。”
“兄长他们呢?”
“大公子二公子收到老爷命令,去商号了。”
出事了,一定是出事了!
否则大哥二哥不会大晚上跑去商号,他们肯定是在做什么准备,比如跑路。
许茗雪来不及细想,吩咐小桃,“去准备马车,我要去灵霄商号!”
小桃不敢多嘴,连忙去找人。
许茗雪坐上马车,风风火火的来到灵霄商号。
灵霄商号表面毫不起眼,非常低调,
可进来之后才发现,处处尽显大气,如同商号的大东家一样,气势逼人,压迫感十足。
就连洒扫的小厮和门童看起来都非同一般,那眼神,仿佛会杀人似的。
许茗雪头一次来,却被狠狠的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