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非常的悦耳,啾啾啾叽叽,啾啾啾叽叽。我还真学不象。其实我并不确定画眉鸟是不是这么叫的,但我一定听过这种鸟叫声,婉转的,画眉鸟的名字又这么好听,我就这么认定了。这头白驹终于在我的眼光的缝隙里停下了脚步,或者说停下了蹄子,让我也有了凝视的理由。她的眼睛真的好美,尤其在眼泪流出来的时候。她都笑得流泪了。风景!真的是的。我想。
然后,遮挡我眼光的心的缝隙变大了,变宽了。
每次我的眼光经过这道缝隙,便发现一个现象,也就是这头女马驹的眼睛总是在看着我。
后来我觉察到了,她的眼光更多是投在我这里的,几乎不投到她的先生脸上去,也很少转到适之及其夫人那里。我们每次的对视总有几秒,然后总是我转开。我甚至看到一丝丝的微笑从那光里出来。散席走出来后,适之跟我说,我是比不了你了,要跟你在一起,风景就到你那里去了。我知道,适之对小曼是心向往之的,他对小曼始终关怀备至。可是小曼对他只有敷衍。
之后,我们就经常见面了。我说的是我和王赓和小曼。有时候有适之,有时候还有别的朋友。适之说:她眼里只有你呢。我说:真的吗?我心里有了一种甜味。这是只有跟徽徽在一起的时候才有过的。
王赓三句话不离本行,总说的是军国大事,北洋政府,南方政府之类的。有两次我在他家还见到了少帅,就是张学良。他们俩甚至为政权的事和东北的前途吵了起来,吵了好几次。
我偶然地能插一下嘴,我是学政治和历史出身的,又是王赓在美国的校友,我可以说一些美国历史上的例子,还有英国的,军事和哲学,我都能说一些。
其实我已经不喜欢谈论这些了,这些能救我这个惨兮兮的国吗?眼前这些军政少年之星是中国的希望吗?我觉得想不清楚,也不想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