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鞑子的马蹄已经到了太行山下,鞑子的弯刀即将落于尔等颈脖。
此人不思取敌之法,不尊翁老统领,反而蛊惑人心挑拔离间。
大敌当前,凡惑乱军心者,理应当诛!
翁老,小子李逍知道众寨主大义,亦不忍众位被雷鸣这等魍魉迫害。
盛怒之下,才取其首级!
太原府兵不是太行山的敌人!
翁老若问小子的罪责,待驱除鞑子,守住太行山,小子自会负荆请罪!”
众寨主这才大声讨伐起来:
“你当着我们太行山三十六寨寨主的面,砍杀一寨之主,还说什么是为我们好!
真当我太行山是病猫吗?翁老,让这小子偿命!”
他们纷纷拔起木桌上的短刀,虎视眈眈地瞪着李玉染,蓝松大急,秦距则是吓的脚都软了。
特娘的,李逍你真是不要命了啊!
你拉我来果然是想拉个垫背的,今日咱俩要能活着走出这寨子,老子以后给你喊爹!
翁老眼眸微眯,鹰一样的眸光中闪着精明。他在思索,是杀了李逍平息三十六寨的愤怒?
还是留着李逍跟太原府兵合作?
要杀就不能只杀她一人,黑风寨三十几个府兵都得死,如此一来,太行山就同时和鞑子与太原府兵为敌。
蓝松还在想怎么保全李逍,要不要把她所说的制盐之法给众人?
就在这时,只听李逍道:
“我是是真心要跟翁老合作御敌,并非空手而来,而是带了一样利器。”
翁老给个台阶就下,挥手示意众人安静:“什么利器?”
秦距:什么利器?你特娘的吹牛不打草稿,咱们三十几个弟兄被鞑子打的连武器都凑不齐了!
李逍将雷鸣的头掷到他部下怀里,挽一个剑花,带起一串血珠子飞渐,将长剑收起,示意众人,她不准备跟他们动手。
尔后道:“我带来了投石机。”
众人怒道:“少胡说八道!投石机大如房屋,你们被鞑子追的跟野狗一样逃,投石机在哪?”
李玉染并不理旁人,只看着翁老道:“我带的是投石机的图纸,给我一百人,六个时辰我便能做出一架投石机。
不是守城用的巨型投石机,而是能在山崖山隘攻敌的轻型投石机,但杀伤力极大,一辆守关,万夫莫敌!”
翁老沉声问:“你若骗老夫……”
“六个时辰后,翁老亲自验证,小子若做不出来,任凭翁老处置!”
众人依旧不同意,觉得这样太便宜李逍了。
当着众寨主的面杀人,若能这样全身而退,传出去谁还会把太行山三十寨放在眼里?
翁老一跺铁木拐,高声道:“安静!
李逍当众杀人,应该千刀万剐为雷鸣报仇。但大敌当前,因以大局为重。
今日尔等共同见证,李逍若能做出投石机,与我太行山同仇敌忾,共杀鞑子,可饶其不死,但活罪难逃。
若她未能如约制出投石机,翁某人定亲自手仞此贼,替雷寨主报仇!”
有人不同意,但更多的人觉得,多留她活六个时辰,拿到投石机再杀她。
蓝松一锤定音:“接着议防守御敌之法,李逍与雷鸣之事,破了鞑子大队之后再议!”
李玉染依旧没擦脸上的血,就那么瞪着眼睛歪着头,听他们谈话。
谁的声音大点,她就盯着谁,那人不由自主就会放缓声音。
然后蓝松就发现,接下来的商议顺利多了,他和翁老的安排无人有异议,没人愿意当第二个雷鸣。
商议之后,众寨主依次离开,翁老走的时候,朝李逍重重地哼了一声,李逍面色不变,笑着朝他拱手:
“六个时辰后,还请翁老到黑风寨试用投石机。”
当剩下蓝松、秦距和她的时候,这两男人再也忍不住,秦距率先又惧又急地道:
“你胆子真是肥到没边了!敢在山匪窝里杀寨主!你想找死,别拖着我啊!”
李玉染笑道:“这不没事吗!
我杀他完全是以大局为重,再容他蛊惑下去,太行山三十寨哪能这么团结?
咱们也不用想法子杀敌了,直接洗干净脖子等着鞑子来砍吧!”
蓝松别有深意地道:“你怎么知道翁老对雷鸣不满?”
李玉染耸耸肩:“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啊!
别的寨主对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