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头盔喂给她。
她尽量不喝洒,贪婪地喝了几大口,温热的雪水带来的暖意,从口腔流向四肢。
身体的僵硬缓和了一些,她这才真的活了过来。
“谢谢”
“哼!”
虽然只是一声轻哼,可李玉染还是听出来了,这是凌牧萧的声音。
她惊慌回头一看,抱着她的人可不就是凌牧萧!
此时他头发凌乱,胡子拉碴,眼睛里布满血丝,同样脱了铠甲和温透的棉衣,只穿着里衣。
看向李玉染的眼神,让她一时分辨不出,是恶厌还是憎恨,亦或是别的情绪。
李玉染本能地反应,挣扎着要起身逃离。
然后才发现,自己的两只脚拿木板夹绑着,连痛的感觉都没有,好像没脚了一样。
凌牧萧冷哼一声道:“你的脚断了,再乱动,不用本王打断你的腿,你这辈子也别想再逃!”
李玉染死死咬着唇,瞪着他,一言不发。
这反应越发让凌牧萧火气上涌:“你不是本王的亲卫吗?见到主将,该行何礼?”
李玉染低头看一眼肩膀处,衣裳果然被扒开过,冷笑一声:“王爷有这嗜好,扒亲卫的衣裳?”
凌牧萧猛地上前捏住她的下巴:“你这张漂亮的小嘴里,还能吐出什么气人的话来?
你全身上下哪一处本王没看过,你的衣裳,本王扒的还少吗?”
李玉染用力一挣:“我现在是李逍,虽是贱籍,却是自由身!王爷请自重!”
凌牧萧只觉好笑:“你是本王的妾,这辈子都是本王的女人!你换成任何身份,都没有用!”
李玉染知道他说的对,在这个皇权至上的年代,她和凌王之间的差距,就是云泥之别。
不管她怎么换身份,只要被抓回去,都没有用。
不过她很快想到反击的话:“王爷的爱妾可是跟二老爷一起葬身火海的,王爷知道两人死前做了什么吗?
叔侄共享美妾,王爷确定那个人是我?”
你要坚持说我是玉姨娘,那就做好心理准备,外面可是谣传,玉姨娘被二老爷糟蹋了。
不管凌王府怎么隐瞒这个消息,还是传遍了京城。
凌牧萧的脸果然瞬间变得狰狞起来,双目几欲喷火,但很快,这股怒意变成了心疼,他的声音竟然变得低沉起来:
“这就是你逃离凌王的理由吗?”
李玉染被他的反应弄懵了,难道你不该气急败坏吗?
她愣了一下,再次扭过头不看他。凌牧萧伸手抬起她的下巴,逼她与自己对视:
“你既然没死,为何不来寻本王庇护?”
李玉染像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一样,先是低头闷笑,继而笑的花枝乱颤,眼泪都笑出来了:
“寻王爷庇护?我是嫌死的太慢吗?王爷会庇护一个杀了你亲二叔的妾?”
凌牧萧沉默了,半晌才问:“你何时学了这一身好功夫?”
李玉染不在意地道:“在掖庭学的。”
“为何不告诉本王?你在凌王府示人以弱,难道都假的?”
“真真假假又有什么关系?难道因为我会功夫,王爷便会高看我一眼?
会销了我的奴藉,让我恢复自由身?会以礼相待,而不是口口声声骂我是罪奴贱妾?
王爷旧日之语,字字椎心啊!”
凌牧萧只觉心口绞痛,原来那些话,伤她这么深吗?
“你已经是本王的女人,为何对身份那般在意?不管你是罪奴还是良民,都是本王的妾。”
“可我不想做你的妾!我不想做任何人的妾!你还不明白吗?从我到凌王府的那一天起,我就计划着逃离!”
凌牧萧大震,只觉心口被人重重击打了一下一样:
“难道我们在兰芷院的时光都是假的吗?你对本王的缠恋,也是假的吗?”
李玉染再次大笑了起来:“凌王殿下,此时此刻,你怎么还能问出这么天真的问题?
难道你对玉奴的宠爱是真的吗?玉奴不过是一个替身而已。
你把玉奴当成玩物,就没想过玉奴也是人,她也有自己的思想啊!”
凌王急道:“你不是替身!”
李玉染不想跟他争这个无聊的问题,若说在西山别院的时候,某一天,某一刻,她突然不想做替身。
但现在,那种情愫,早被她压在心底,那一丝丝奢侈的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