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染留灵儿和福福在城主府住下,和阿沅阿满一起学习玩耍。
两孩子都还没开蒙,阿沅和阿满也到了启蒙的年纪,四个孩子正好一起开蒙。
李班主自己不愿意住在城主府享清福,说要跟着言道长去龙王观干活。
他觉得灵儿和福福能有这样的福份造化,是神灵保佑,他这辈子都要给神灵工作。
李玉染就他的老本行,让他在龙王观办一个‘唱师班’,专为祭祀的时候,唱戏给龙王听。
李班主本来觉得自己难当此大任,待参加了一次祭祀礼之后,又觉得自己没问题。
因为祭祀之后,城主竟然让一群小孩子上去唱了一支‘小螺号’……
李班主觉得,哪怕自己唱功再差,编的戏曲再难听,也比一群小娃娃唱‘小螺号’适合祭祀。
崖州没有冬天,正月不下雪,年味都淡上几分。
但跟北方比起来,除了不会冻死人,还就有是,一年十二个月,都要劳作。
水稻一年三熟,菜蔬四季可种,盐田更是永不停歇。
农民有了田地,几乎一年都没有片刻闲暇。不像北方的长冬,土地冻的硬邦邦的,什么也做不了。
海商更是从不放假,出海的船队任何时候都有可能回来,海盗任何时候都有可能来偷袭……
所以哪怕李玉染给全岛放年假,大家体也跟没体一样,到是参加祭祀的时候,不管手里有啥活,都会停下来。
李玉染有时跟凌十二玩笑,人家朝廷都是初八才上朝,她这个城主府,初二都有人上门说事。
自从黑虎送信回来,阿沅和阿满每天早晚固定去海港走一圈,灵儿和福福陪着同去。
阿满自豪地跟福福说他的虎舅舅有多厉害,能捕到海里最大的鱼,能拉动一艘船。
使的流星锤比石头还大,还能让他站在他的手掌上,高高地不会到半空。
福福很羡慕,又很害怕,他怕黑虎将军不喜欢他,不让他在城主府住。
灵儿也是一样的想法,虽然爷爷说城主是他们的李逍舅舅,可两人都觉得不真实。
总觉得现在的幸福生活,跟做梦一样,随时都会梦醒。
两孩子很少提出问题,直到听阿满不断地夸虎舅舅,夸舅公,问他俩有没有厉害的亲人。
福福说他爹很厉害,所以被官老爷抓去参军了。
当天晚上,阿满第一次问李玉染:“娘亲,我们的爹呢?”
这个问题李玉染知道两孩子迟早要问,她也想好了怎么回答,只是没想到这一天来得这么快。
阿沅虽然没说话,可那双灵动的大眼睛,期盼地看着母亲。
导致李玉染说谎的时候都有点心虚:“你们的爹,在战场被鞑子杀了。”
结实的跟肉墩子一样了阿满,举着小拳头,瞪着眼睛奶声奶气地说:
“等我长大了,我就去杀鞑子,替我爹报仇!”
又转头看向姐姐:“也是替你爹报仇!”
阿沅微微偏着头,看向母亲,什么也没说。
几天后,凌十二接两孩子去海港散步,路上,阿沅突然脆生生地问:
“姨母,我娘说我爹被鲨鱼吃了,是真的吗?”
凌十二一愣,李逍是这么跟孩子说王爷的吗?被鲨鱼吃了,王爷死的有够憋屈的。
这是岛上父母经常吓唬小孩子的话,别去深海区玩,当心被鲨鱼吃了。
凌十二轻咳一声:
“是的,你爹他,为了打一条大鱼,摘鱼胶给你娘补身体,然后,不小心遇到了鲨鱼。”
王爷,对不起,属于这么编排你,实在情非得已……
这时阿满奇怪地说:“娘说爹被鞑子杀了呀!”
凌十二猛地转头看向阿沅,却见这个水晶肝玲珑肠的小丫头,睁着一双无辜地大眼睛,同样满脸疑惑:
“那是我记错了?”
尔后委屈一笑,又像是为父亲伤心一样,眨眨眼睛,长睫上就沾了晶莹的泪珠:
“是阿沅记错了,爹爹真可怜。”
阿满再次拍着小胸膛说:“我长大了,要杀鞑子为爹报仇!”
凌十二怔怔地看着阿沅,这一瞬间,她仿佛回到了西山别院,好像头一回见到李逍时,她就是这么会演戏,会哄人的。
原来聪明人,打小就这么聪明啊!
这一次他们接到了黑虎,黑虎在甲板上看到两孩子,激动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