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来没用过。
就连当初岭南兵败,岭南各大家族派出使臣来访,城主都没这么大阵势。
城主到底是在忌惮这个凌王,还是要给他一个下马威啊?
方涛现在已经不敢说这是人家夫妻的事了,若凌牧萧只是一个普通人,他能这么想。
但他是凉王,代表的是大夏,所以他是城主的敌人还是朋友,或者夫君,都是未知。
凌牧萧就在士兵的注视下,一步步走进大厅,抬头望去,高高的王座上。
坐着一个绝美女子,她一身深蓝礼服,戴着镶有蓝宝石的王冠,手握权杖。
奢华与高贵并存,霸气与妩媚同体。
凌牧萧深深地注视着她,眼睛都不舍眨一下,直到眼眶发热,眼尾发痛,他才喉咙哽咽地唤出声来:
“玉染。”
李玉染冷哼一声:“凌王阁下远道而来,所为何事?”
凌牧萧苦笑:“玉染,你明知道我为何而来。”
“我为寻妻寻子而来。”
李玉染先是低声冷笑,最后变成大肆嘲笑,直笑的她眼泪都流出来了:
“寻妻寻子?”
“崖州哪里有凌王殿下的妻与子?殿下寻错了地方。”
凌牧萧急道:“你难道不承认你是玉染,是我的妻?”
李玉染好笑地道:“我确实曾经名为李玉染,但并不是你的妻。”
她丝毫不在意暴露自己的过去,当众道:“我曾经是大夏皇宫中的掖庭罪奴,也曾是凉王殿下的妾。”
“但现在,我是星夜女王,四海之主。跟你,跟大夏,已无任何干系!”
凌牧萧诧异道:“难道过去种种,你都不认了吗?”
李玉染比他更诧异:“难道过去的事,我就要背负一辈子吗?”
“方涛,你过去是做什么?”
方涛出列:“回王上,臣过去曾是士族佃户,被夺了田地,卖给海商为水手。”
“现在,臣乃星夜国水师将军!”
李玉染又问另一护卫:“王烈,你过去做什么的?”
“回王上,属下过去被迫做了海盗,被凌大将军俘虏,经过改造,重获新生,现在是王上御前带刀侍卫。”
李玉染再问一女官:“明月,你过去是做什么的?”
“回王上,臣过去是岭南渔女,被道士抓去做海祭龙王妻,沉海之后被王上救起。”
“现在,臣是王上身边一等女官。”
李玉染拄着权杖站了起来,对凌牧萧道:“你听到了吗?”
“我身边,有奴隶,有贱民,有海盗,有平民,有匠人。”
“有各种各样,在大夏活不下去的人。但在崖州,他们都重获新生!都有了全新的身份,全新的未来。”
“本王也一样!你的小妾玉奴,已经在幽州纵身一跃,跳下海火,把命赔给了你。”
“现在活下来的,是星夜女王!是四海之主!不是你小小凉王能禁锢之人!”
她举起权杖,众人皆齐呼:“女王万岁!”
这一刻,两人的身份彻底逆转,她是高高在上的王者,他是被俘虏的奴隶。
两人明明离得那么近,却又似隔着千山万水,隔着生与死。
眼神交汇的瞬间,凌牧萧看不到玉奴的妩媚,看不到李逍的肆意,看不到玉染的愤或怒。
只看到星夜女王的睥睨之势,看到冷漠和决绝。
她真的,丝毫不在乎两人的曾经。
她将他,当成耻辱的过去。
这一刻,凌牧萧的心,痛如刀绞,过去是思念之痛,是悔恨之痛,而现在则是无能为力之痛。
玉染, 我到底应该怎么做,你才能原谅我?
见凌牧萧久久不语,李玉染也知道,这种场合之下不适合谈正事。
反正态度给他看了,那便好好聊聊吧!
她挥手示意众人退下,慢慢走下王座,只留明月在一旁。
“凌牧萧,我不管你来崖州是为了什么,现在,我要你离开。”
凌牧萧看着离自己更近的李玉染,她不再高高在上,也不再是梦中之人,而是触手可及。
“玉染……”
李玉染猛地转身,打断他的话:“吾乃星夜女王!不是你的玉染!”
“你若再唤错一次,别怪我无情!”
凌牧萧头一次这般挫败,但他很快就调整好心绪,她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