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凌牧萧的血对阿沅的病,更有效的事情说了。
“这半瓶血制的药够阿沅用半年,这半年你好好调养身体,建国之后,政事就繁忙了。”
李玉染听到凌牧萧自己刺自己心口一刀,并非作戏,而是真的愿意拿他的命救阿沅。
心头涌现一种别样的情绪,倒不是感动,只是觉得,我的阿沅太可怜了。
能多一个人疼她爱她,又有何不可呢?
有一说一,凌牧萧这个人做丈夫,做情人,她是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的。
但若能和他做朋友,他确实很有担当。
想到那时和他被困燕回山,无论条件怎么恶劣,他都没想过丢下自己独自逃走。
想想宿命这东西,真的很玄妙。如果自己那时候没进凌王府,也许她会和大夏百姓一样。
凌王是偶像,是大英雄,是尊敬仰望之人。
也不会像现在这样,两人都备受折磨。
这时,门口伸个小脑袋进来,阿满一脸不解地问:
“娘亲,出了什么事?珍珠小姨和灵儿姐姐,还有海叔和涛叔,都跪在院子里。”
李玉染愣了一下,摸摸阿沅的额头,确定她没有发烧,便去前院见这几个人。
先是安抚灵儿,小姑娘吓坏了,她真诚地表示,不怪她,不关她的事。
让嬷嬷准备了些礼物,送她回龙王观。又叮嘱李班主,别骂孩子,好好安慰一下。
再是珍珠,珍珠一直在哭,眼泪就没停过。说辜负了她的信任。
李玉染只得道,阿沅和阿满大了,以后这样的事说不定常有发生。
孩子又不是宠物,能拴着。
再有就是,他们已经知道凌牧萧的身份,这崖州不安全了。所以,都准备一下,尽快去龙牙门。
三人走后,阿满才瞪大眼睛问:“娘亲,凌王是谁?”
李玉染一噎,才想起来阿满还不知道凌牧萧的事。
打岔道:“等你姐姐醒了,让她告诉你。对了,你的师父呢?”
“说好今天请他过府做客的。”
阿满小手背在身后,不断扭着手指,急的脸都红了。
好像在做心理建设一般,半晌才小心翼翼地看着李玉染道:
“娘亲,我告诉你,但你要先答应我,不能生气,不能拉着脸,不能不吱声,也不能不理我。”
李玉染:……这要求多了,亏你能一口气说完!
“好!娘亲答应你。”
有你姐姐偷跑的事在前,你就算把天捅个窟窿,我也原谅你。
“我师父不能来咱家,因为,他是坏人。”
李玉染瞬间一个激灵,脑中闪过千百个想法,先拉过阿满将他从头到脚摸一遍:
“他打你了吗?还是你看到他做什么坏事了?”
阿满小声道:“不是的,是娘亲,娘亲捅了他一刀。娘亲从不打好人,那师父肯定是坏人。”
李玉染懵了一下,将最近所发生的事情一串联,只有一个可能:
“你师父是不是一头白发?才来崖州不久的?”
“是啊!是我和涛叔在海上遇到他的,阿满跌到海里,师父跳下去救阿满,还一刀斩了一条鲨鱼呢!”
“然后涛叔带他到自己家住,大叔答应给阿满当师父,教我杀鲨鱼的刀法。”
“大叔可厉害了,姐姐也喜欢和他说话。娘亲,他做了什么坏事?你为什么捅他一刀?”
李玉染脑子乱轰轰的,这一刻,她又有了一种宿命牵引的感觉。
命运之神真是一个调皮的孩子啊!竟然让阿满和凌牧萧在这种情况下相见了。
凌牧萧知道阿满是他的儿子吗?他在方涛家住了那么多天,自己都没想过详细问一下。
若是早先知道是他,早做准备,也能避免阿沅和他见面了。
不过她和凌牧萧见面时,谈话谈的那么剑拔弩张,凌牧萧竟然都没提阿满的名字。
要么就是他完全没想到阿满是他的儿子,要么就是,他故意不提,怕自己对他越发防备。
不管是哪种原因,他没想过利用阿满,也没想过带走阿沅,甚至愿意剖心救阿沅。
算得上是光明磊落,也许他不够资格做一个好丈夫,但能做一个好父亲。
越发如此,李玉染越不知怎么告诉阿满凌牧萧的事。
她思前想后,自己已经骗过阿满一次了,骗他说他爹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