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望,同时又低下了头,心不觉间都跳快了些许。
静之笑笑回答说“我姓岱,叫静之,去年家里洪水,父母亲都淹死了,我是全靠父母托我爬上浮木,我才得以生还。洪水退去后,我也随着那些幸存的人一起往东逃难,后来有一个老和尚他收留了我。整天在寺庙里不干活也没什么收入,我师傅就给我拿钱买了这匹马和平板车出来做些拉客拉人的小生意养活自己。”
静之出来行走江湖也有一年多了,而且黑脸大刀哥一伙平时也说了不少社会传闻、江湖恩怨之类真真假假的事给他听。静之也知道江湖险恶,不能轻易相信他人,也不能随便说真话,所以对郭叔说话也是虚实各半。
一路上,郭叔和静之左扯一下,右说一句,到了一个小村庄时已是晚上了,他们打算在村边的已收割的田边过一晚,静之在旁边山坡上抱了一些干柴枝下来,生了一个火堆,三个人围坐在一起吃了些干粮。郭叔自己还带了些酒,自己喝了些,然后不胜酒力先倒在一边和衣而睡。
剩下静之和少女两个人,篝火暖乎乎的,映着少女的脸红扑扑的,在这一瞬间,静之觉得对这个文静的少女有一种特别的感觉。月夜当空,静之胆子大了些,轻声问少女说,“你叫什么?这个郭叔是你爸爸吗?”
因为静之见这郭叔和这少女也不怎么说话,怕是人拐子。
少女偷看了静之一眼,柔声说,“我叫弱水,这个确实是我爸。”
少男说,“我叫岱静之,我小时候很调皮,整天吵吵闹闹,所以私塾先生的爷爷就帮我取名静之,希望我安安静静跟他学习,所以用诗经的一句“静言思之”帮我取了这个名字。但结果也不是很理想,我也还是没有很静,结果爷爷还是得靠戒尺才使我静静读书。”
少女弱水听了噗呲一声笑出声,静之感受到弱水可爱的笑容,呆呆看着面如桃花的弱水,说,“你的名字弱水真的是起得很好听,弱水三千,只取一瓢,你的名字我爷爷说这叫人如其名。”
弱水听了,脸红红低下头。
气氛有点尴尬,无声中,静之看了看满天的星星说,“你看这天空好多星星啊,我爷爷说无论在什么时候,富贵也好,失意也好,都不要忘记抬头看看这满天璀璨的星光。我父母被洪水冲走的时候,我逃上岸,那天晚上在岸边,我也是跟现在一样烧了一个火堆,一边烤我湿漉漉的衣服,一边看天上的星星,直到睡着。我想日子无论怎样灰暗,总有星光伴随我们,所以我们永远不要对前路看得太失望,也永远不要轻言放弃。”
静之说完这话,抬头看到弱水泪流满面,吓得他连忙说,“你不要哭,不要哭,我说错什么了吗?我随便说的,你不要放心上,不要哭。”
弱水再低声抽泣了几下,带着哭腔轻声说,“其实这次我爸带我到东阳镇,并不是走亲戚,是我妈生病了,比较严重的病,下半身都动不了,附近的中医都措手无策,后来我爸带我妈专门去省城看过西医,西医说做手术可以完全治好我妈的病,但西医很贵,说做手术再加上做那个什么理疗,总共预计要400多银元。我妈当时听了就马上让我爸送她回家了,因为家里根本付不起这个钱来。最近,我爸知道东阳镇那边有一姓许的富人家,是个方圆百里都有名的富人,他有个儿子有些智障的,家人要给他娶一个老婆,附近都没找到合适的。许家彩礼出到500银元。我爸爸看到500银元的彩礼,足够给我妈治病了,于是跟东阳镇那许家联系,答应下这门亲事。这次他是带我过去成亲的。”弱水说完又低声抽泣着。
静之听到,感到愤愤不已,“这可不就是卖女吗?现在都什么世道了,还有这样的事,你妈知道吗?。要不现在趁你爸睡着,你赶紧逃走吧。”
弱水红着眼睛摇了摇头,“我妈不知道,她知道的话肯定不会让我爸这样做的,我妈疼我,而我爸其实也没有对我很差,我爸也是没办法,我逃走的话,我爸我妈怎么办?而且一个女孩子能逃到哪里去,逃出去又靠什么生活?”
静之气愤地说,“什么叫没办法,你不要为你爸说话了,你妈病了做丈夫的就应该自己想办法去挣钱,没钱就卖自己女儿算什么事嘛?”
弱水幽幽地说,“那我爸也是没办法才这样做的,而且也不是卖我,而替我找个人家而已。”
静之不满地说,“反正就不是什么好父亲,我要娶媳妇肯定是要靠自己挣钱娶的。”说完偷偷看了弱水一眼。
弱水接触到静之的眼神,像触到电一样,马上低下头说“你,你肯定是要靠自己娶了媳妇了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