岱静之想不明白:为什么弱水就这样出走,为什么她这么轻易就跟一个认识没几天的男子离开他。难道是因为弱水觉得她将马租给别人摔断了脚,静之会怪她?静之当然会怪她,但毕竟两个人一起相处这么长时间,难道静之会怪她一辈子吗?要怪她也就是生气一阵子而已,过一段时间不就没事了吗?而且如果弱水真的感觉钱俊山是值得托付的好男人,那她也可以跟静之和师傅商量啊,如果她决定要走,难道静之和师傅会不让她走吗?
尽管静之苦苦思索,但却无法得到一个令他自己信服的答案。
师傅看到静之这样痛苦的神情,知道这种被人背叛的感觉确实很难受,而且还会让静之对自己的品质产生自我怀疑。师傅慢慢走过去轻轻拍着静之的肩膀,说,“静之啊,这个事情不如就这样告一段落吧,你也不用再多想了,这不是你的错,或许也不是弱水的错,她也只是遵循她自己的内心去做出选择而已。我们换个角度来看,我们试着站在弱水的立场去想,弱水她可能就是觉得自己出走,就是做了一个最适合自己选择,至少她认为这是对她自己最好的。那这样的话,我们何不就尊重她的决定呢?”
静之痛苦地说,“师傅,我知道弱水是按照她自己的想法,去做她觉得最好的决定,但我不认为弱水做的决定是最合适的。钱俊山这个人,我对他虽然没有了解,但我第一眼看到他就感觉他不是一个可靠的脚踏实地的人,直白地来说他就不是一个值得弱水托付的好人。如果她确实是和那个钱俊山走的,我就更是担心她,我怕钱俊山会辜负她,我怕钱俊山照顾不好她,怕弱水跟着钱俊山会受欺负。我甚至觉得弱水一个人出走都比和钱俊山一起出走好。虽然我和弱水没有什么约定,但我带她从许家逃出来,我觉得我就有责任去保护她,去照顾她。但现在却……”
尚善则是同意师傅的意见,她关切地安慰静之说,“静之啊,我也觉得师傅说得对,你不要这样去想这个事,你说你责任去保护她去照顾她,但你的保护和照顾或许对弱水来说就是一种束缚了,因为弱水已经不是一个小孩子了,她是一个成年人,她有她自己的想法和追求,她是权衡过轻重才会做这个重要决定的,你不要就一味觉得她是错的,即使是错的,如果弱水不觉得这是错,那你又能怎样?非要让弱水按你的想法去过活的话,弱水会开心吗?”
尚善停了一下又说,“那如果静之你实在是不想让她走,你也可以骑我的雪马去追,只是你不知道她是往哪个方向走的,你不一定能找到她,如果你知道她出走的方向那骑我的马肯定追得上,毕竟他们两个一起走的话,那应该就是坐马车走的,不会走得太快的。另外,我也可以跟我弟说一下,让我弟通知在各个镇的米粮店,让各个镇的店员留意有没有看到一男一女经过其集市,将弱水和钱俊山的大概模样跟他们说一下即可,我估计这样是可以找得到弱水和钱俊山。不过,我还是那句话,你要想一想,弱水既然铁了心离开你,离开这里,那她会不会想你找到她,如果不想,你找到她又如何?强行带她回去吗?”
静之此时无语,停了好一会才说,“不,不,我还是不去找她吧,你也不用叫你弟帮我找,按你说的,我真的找到她又如何?大骂她一顿强行带她回来,锁她在寺庙里吗?如果她是铁了心要走,那她也肯定是不想我找到她的。”
尚善想了想说,“弱水是不是铁了心要走,那要看她带走什么东西了,你查看过她房间,她带走她的衣物还有从许家带回来的首饰,那她还带走了什么东西?家里钱财方面呢?你们这个三个人的家庭,家里的钱一般就是弱水管钱的吧?那她也将这些钱全部都带走咯?那她大概身上带有多少钱?”
静之想了想说,“我们卖豆腐豆芽的钱都在她身上,加上我平时也会给她一些钱做日常生活所用,她可能有十几个银元,而再加上钱俊山之前租马给她的25银元,估计有40多银元的,而之前弱水在许家与许家智障儿子结婚时许老爷给她的金银首饰她也带在身,应该也值不少钱。”
尚善点点头说,“我看那个钱俊山的衣着外貌,行为举止,感觉他应该不是干粗活的人,如果钱俊山真是一个富人家庭的孩子,那钱俊山带她回去后,对弱水照顾周到,让弱水过上丰衣足食的生活未尝不好,即使万一那钱俊山真不是什么好人或者钱俊山根本不是生于一个富人家的话,那即使以后弱水被抛弃或她自己再离开钱俊山的话,那她有40多个银元加上她的首饰应该也足够她简单生活好多年的,这期间她也可以继续干活赚钱、或者再寻良人或者回其老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