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则修看向江婉:“是你这个丫头把朕唤醒的?”
皇后挡在江婉前面:“陛下,她叫江婉,曾经在百花宴会上,您还见过她呢,臣妾此番怀孕,就是她的功劳!”
听了皇后的话,沈则修威严的面庞柔和了几分,不免有些惊诧:“想不到你年龄不大,本事倒不小,太医院都束手无策的事你竟然都能解决,说吧,你想要什么赏赐?”
江婉哪里会那么不识抬举,不卑不亢的说道:“陛下言重了,能为陛下和娘娘分忧,是臣女的福气,臣女别无所求!”
周景宴也微微躬身:“陛下,臣认为,等一切都尘埃落定了,再论功行赏也不迟!”
沈则修起身,走到周景宴的身旁,看着这个自己从小看着他长大的侄子,如今越发的稳重成熟,从案板下面拿出了一个令牌:
“你们听我说,他们敢给朕下毒,必定是冲着这皇位来的,朕一时半会儿不会有性命之忧,但是你们不同。
所以小宴,等你把你姑姑接回周府以后,你就拿着朕的令牌去调动上京城的所有禁军,让他们誓死守住周府和皇后。”
周景宴觉得沈则修言之有理,于是点点头,皇后担忧的问道:“那陛下,您怎么办?”
沈则修紧紧握住皇后的手,说:
“如今江怀景和念儿都在兖州,兖州情况不明,等他们解决完边境和流民的问题回到上京城,一切都迎刃而解了。”
皇后有些着急:“陛下,那您为何不即刻将长信王和江将军调回来?”
沈则修闻言肃穆的说道:“兖州是我国边疆,就在南辽的边上,此番流民出现的蹊跷,一定要彻底解决,否则将来也是祸事一件,吃苦的还是兖州的百姓!
何况长信王与江将军去了数月,相信用不了多久就会回来了,朕的身体朕自己心里清楚,沐儿放心,朕还等着看咱们的孩子出世,长大成人呢!”
皇后哽咽着没再说话,她知道目前沈则修的安排是最周全的,他考虑到了所有人,唯独舍弃了他自己。
江婉跪在地上说:“娘娘放心,陛下身体里的蛊虫没有性命之忧,下蛊的人只是想通过蛊虫控制陛下,如今陛下体内的落回已解,定能承担长信王殿下回来!”
见江婉这么说,皇后也没在矫情,而是强忍着悲痛的情绪背过身去,默默的流下两行泪水。
沈则修冲门外喊道:“同福,给朕更衣,准备上朝。”
同福公公带着两名小太监端着龙袍麻利的上来。
沈则修穿戴整齐以后,走到卧室门口,皇后哽咽的叫住他:“阿修,我和孩子在周府等你,你一定要来接我!”
沈则修隐忍的的握紧双拳,大步离去,心里发誓:这次,哪怕豁出自己的性命,也要护周以沐母子周全,绝不能有任何意外。
与此同时,李夕阳在城外的破庙里苏醒过来,看着头顶的蜘蛛网,和身边不着寸缕的母亲妹妹,李夕阳只觉得脑袋轰轰作响。
当务之急,还是应该找东西给王氏和李夕颜披上,于是李夕阳找到了两块破布,勉强能给王氏李夕颜遮羞。
江怀景在小豹的悉心照料下,伤势也在逐渐好转。
朝堂之上,看见出现在龙椅上的沈则修,许太傅和沈皓宇的心里咯噔一下。
他们本打算让沈则修沉睡几日,造成朝堂的恐慌,再借机说国不可一日无君,趁沈念琛不再上京城,让沈皓宇名正言顺的监国,最后用蛊虫控制沈则修,禅位给沈皓宇。
他们自认为他们的计划天衣无缝完美无瑕,却没算到沈则修今日会完好无损的出现在朝堂上。
沈则修若无其事的问道:“怎么?太傅大人见到朕感到很意外吗?脸色怎么这么差?”
沈皓宇上前解释道:“父皇,外祖父年岁大了,身体不太舒服,所以脸色也有些不好。”
周丞相阴阳怪气地说道:“皓王殿下贵为皇子,公然称呼许太傅为外祖父,实有不妥!”
沈皓宇眉头紧锁,却只能说道:“丞相大人言之有理,是本王冒失了!”
沈则修顺势说道:“周爱卿,皇后身怀有孕,最近总是多愁善感,朕特许她回家省亲两个月,一会儿下朝,你准备准备,就进宫将皇后接回家去吧!”
沈则修此言一出,诸大臣面面相觑,自古以来,嫔妃怀孕母族的人可以进宫小住,但是回娘家养胎的还是独一份,就连当年的林妃也没此等殊荣。
只有周丞相,脸色瞬间沉了下去,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