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要以权压人吗?”
看着秋玉嫣水雾般的双眸,南慕晨有再多关心的话,都停在了嘴边。
南慕晨说道:“你一个女孩儿,外面的世界有多危险你知道吗?
西狄王对你的心思你也不是不知道,万一等他伤好了再卷土重来,到时候你孤身一人又该如何应对?”
秋玉嫣淡淡一笑:“那就不劳烦陛下操心了。
嫣儿自幼跟着父亲学习医术,虽不是很有天分,但也胜在刻苦,这足以证明我有了安身立命之本。”
南慕晨握紧双拳:“你放着好好的郡主不当,非要跑出去受罪?
你一口一个陛下叫着,是要与孤生分了吗?”
秋玉嫣面无表情的说道:“我本就是一届孤儿,承蒙父亲收养,和陛下青梅竹马长大,赖在您身边多年,如今,怎敢在称呼您一句晨哥哥呢?”
南慕晨不知为何,自己的心脏会阵阵抽痛。
秋玉嫣转头看向秋水荣:“还请父亲成全。”
秋水荣仿佛在这顷刻之间苍老了十岁:“罢了,不过你离家之前要带够盘缠,这也算是为父为你做的最后一件事。”
秋玉嫣点头应下:“好。”
南慕晨不可置信的大喊一声:“舅舅。”
秋玉嫣福身:“嫣儿拜别父亲,陛下,二位保重。”
看着秋玉嫣离开的背影,那么干脆而又决绝,南慕晨心里不是滋味。
他质问道:“舅舅,您为何答应嫣儿的请求?”
秋水荣看透了一切,摇开折扇说:“嫣儿一生所求,无非你与自由,我疼了她半辈子,这两样我总要让她得到一样吧。”
南慕晨哑口无言。
这么多年来,秋水荣第一次有些失望的看着他:“陛下如果没什么大事儿,臣就先回去了,父女一场,臣要赶回去送送嫣儿。”
南慕晨愧疚的低下头:“舅舅,对不起…”
秋水荣没好气儿地怼道:“咱们俩是舅甥,又不是痴男怨女,你跟我道哪门子歉?”
不等南慕晨回答,秋水荣便匆匆离去。
此时,南慕晨也是有话说不出,生了一肚子闷气。
“羽卫、羽卫。”
羽卫屁颠颠的跑了进来,他刚才在金銮殿外,看见秋郡主和秋丞相相继离去,内心慌的一批。
生怕南慕晨盛怒之下去拿他撒气,让他继续回马厩起马粪。
谁料南慕晨却说:“羽卫,秋郡主要离开都城一段日子,你挑几个身手不错的暗卫,暗中保护郡主安全。
记住,若是让郡主发现或是郡主少了一根头发,孤拿你是问!”
羽卫战战兢兢的应下,出去后微微松了一口气,心想:还好不是打发我回马厩。
秋水荣回到家时,秋玉嫣已经收拾好了行囊。
她只带走了一些细软,还有自己的贴身侍女琳儿。
“爹,这小丫头哭哭啼啼非要跟着我。”秋玉嫣解释说。
秋水荣点头:“多个人,互相照顾点儿也挺好。”
父女二人相拥在一块儿,秋水荣偷偷的往秋玉嫣的包裹里又塞了五千两的银票。
他抱着秋玉嫣小声说:“嫣儿,爹知道你的心思,你放心,你走了以后陛下他一定会后悔的。
等你找到地方安顿下来一定要写信给爹爹报平安,爹给你保密。还有,这里永远是你的家,我也永远是你的爹爹。”
秋玉嫣眼泪喷涌而出,声音哽咽的应下。
羽卫这边也及时安排好人手,一路护送秋玉嫣出了城。
南慕晨说不出的烦躁,一杯茶接着一杯茶的下肚,竟在金銮殿直勾勾的坐了一个晚上。
第二日上朝的时候,南慕晨眼底是满眼的乌青,他想了一个晚上也想不明白秋玉嫣为何一定要离开,于是他变得更加烦躁。
让他感到惊讶的是,秋水荣今日居然告了假没来上朝。
没一会儿南慕光被绑成粽子一样丢了上来,这可引起家群臣激奋。
刑部侍郎站出来说道:“陛下,南慕光勾结外邦,以致都城战火连天,百姓苦不堪言,按律当施以绞刑。”
立刻有人对他的话提出了反驳:“陛下,老臣认为,光殿下纵然有万般的不是,但他也是太上皇的血脉,和陛下同父同根,理应从轻发落。”
南慕晨抬起眼皮,看了看下面侃侃而谈的老太傅,轻笑出声:“太傅年纪大了,也该回家颐养天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