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胳膊肘往外拐,老子今日非扒了你的皮不可。”
一个肥头大耳的男子骑在一位娇美妇人的身上,左右开弓。
娇美妇人不住的求饶:“当家的,你饶了我吧,我偷钱只是为了给丫丫去做一身儿好衣服,我真的没干别的。”
一旁站着一个穿着补丁罗裙的小女孩,连哭都不敢太大声:“爹,你别打娘,别打娘。”
就这样,旁边满脸横肉的老太婆也不罢休,依旧在一旁煽风点火:“儿子,打死她,这女人就是欠教训,再不管管,我们王家祖传下来的产业都要被她败光了。
当初娶她过门时,我就看出来她不是个省油的灯,进门十年了,就生一个丫头片子,还非要送她去学堂,现在又偷家里的钱做新衣服,真当我们王家的钱是大风刮来的嘛!”
肥头大耳的男子听见鼓舞更加来劲儿了,从旁边抡起一个木棍就往妇人的手臂上招呼:“贱人,让你偷钱,生不出儿子来还敢偷钱,看我不打死、打死你。”
一旁抽泣的小女孩上前想拉开父亲,却被男子一脚踹翻在地上,满脸横肉的老太婆更是朝她啐了一口:“你个赔钱货,跟你娘一个德行。”
美妇人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一下子挣脱开束缚,冲到小女孩把她紧紧的护在怀中:“丫丫不是赔钱货,不许你这么说她。”
老太婆上去给了她一巴掌:“好啊,大庭广众之下,你竟敢公然顶撞婆母,你们马家就是这样教你的吗?”
美妇人脸色涨红:“你…”
乔夕晨扶着腰,在周景宴的护佑下成功挤到了人群中,看着这场闹剧,让她回想起她那不幸的童年,尤其那美妇人和小女孩母女情深的样子更是深深触动了她的心弦。
她拽过一个同样看热闹的大娘打听情况。
大娘说:“姑娘不是这上京城人吗,那个男的是王氏布庄的老板,那个老太太是他的亲娘,至于那个被打的就是他的发妻和女儿。”
乔夕晨又问:“那她犯了什么错,竟要挨如此毒打?”
另一位挎着菜篮子的女子咂咂嘴:“还用犯什么错吗,早就是家常便饭了,王夫人本是马家的大姑娘,马家专门做丝线生意的。
前些年,马家生意日渐衰落,马家二老为了维持住王家这个昔日的大客户,主动与其结成了姻亲。
姑娘你也看到了,马家姑娘花容月貌,配那个王家公子那是绰绰有余。
一开始,两家对这门亲事都算满意,马家在王家的扶持下,迹象也逐渐好转。
可是后来,马家姑娘产下一女,并且再生产时,伤了身子,王家母子这才漏出了本来面目。
你看他长得肥头大耳的,其实啊,他还在外面养女人,逛花楼。
这些年,王老夫人把持王府中蒉,平日里就对王夫人和王小姐多有苛待,一不顺心便对母女二人动辄打骂。
马家父母碍于还要仰仗王家照顾生意也不曾多言。
哎,可惜了如花似玉的一个人竟然要受这份罪。”
娇美妇人将小女孩紧紧护在怀中,忍受着男子的拳打脚踢和老太婆的咒骂。
乔夕晨嘀咕道:“王氏布庄,没听说过。夫君,我想帮帮她们母女可以吗?”
周景宴看乔夕晨那渴望的眼神,无奈的点点头。
他扶着乔夕晨走到人群最前面,乔夕晨高声喝道:“住手!”
那个老太婆回头看了乔夕晨和周景宴一眼,语气不善的说道:“哪里来的后生,竟敢管我们的家事。”
乔夕晨板着脸说道:“天子脚下,你们竟敢在这上京城动用私刑。”
肥头大耳的男子急忙躲到了老太婆的身后:“她是我媳妇,她偷家里的钱,我教训她也犯法吗?”
乔夕晨面露不屑:呦,长得五大三粗的,还是个妈宝男,真恶心。
“你也说了,她是你媳妇,怎么,你媳妇用家里的钱是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吗,值得你如此打她?
我看你们母子二人的装扮也不像是穷人,还是说在你们眼中压根没把媳妇当成家人,甚至是当成人?”
乔夕晨一番话说的有理有据,铿锵有力,那个老太婆心虚的嚷嚷道:“你这小女娘,有了身子还出来多管闲事,你就不怕冲撞了胎儿?”
威胁,赤裸裸的威胁。
乔夕晨冷笑一声:“我平日里行善积德,上天自会垂怜我,护我母子平安。
倒是有些人,孽做多了,断子绝孙也不要一味的去怪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