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马瑛娘身子一颤,她之所以在王家忍气吞声这么多年,有多一半儿原因就是为了让自己母亲日子能好过一点儿。
如今听马老爷子这么说,她又有些摇摆不定。
乔雪宁眼看情势不妙便走了出去:“瞧马老爷这话说的,我已经认马娘子为义妹,她的事儿就是我的事儿,她的母亲自然也算是我的母亲。”
马瑛娘转过身:“东家……”
乔雪宁朝她使了使眼色,马瑛娘心领神会退到一旁。
“你是?”
张嬷嬷拔高嗓音说:“我们夫人是这将军府的女主人,乔氏商行的创始人!”
马老爷子闻言立刻换了一副嘴脸:“乔老板,按照您这个逻辑,老朽也算跟您沾亲带故,日后这两个不成器的儿子,在生意场上还请乔老板照顾一二。”
马瑛娘看着阿谀奉承的马老爷子,心里恶心极了。原来,他满脑子只有他那两个儿子,竟然丝毫不替自己考虑。
乔雪宁皮笑肉不笑地说道:“这好办,赶明个我就让人把马记丝坊收购到我商行的名下,到时候将马记交给我义妹打理…”
“不可!”不等乔雪宁将话说完,马老爷子急忙喊了一声。
乔雪宁挑挑眉:“有何不可。”
“马记是我就给两个儿子的,瑛娘,她嫁出去的姑娘泼出去的水,哪有在插手我马家生意的道理。”
马老爷子实话实说,丝毫不顾及马瑛娘的感受。
乔雪宁反问道:“既然我义妹没有插手你家生意的道理,你又凭什么让我对你家生意多加照拂呢?”
马老爷子讪笑道:“咱们都是亲戚吗。”
乔雪宁面容越发俊冷:“马老板,我虽为一介女流,叱诧生意场多年,靠的也绝不是四处认亲这种下作手段!”
马老爷子笑容僵住:“乔老板这话说的就别有新意了,照你这意思我马某随意四处攀亲了?”
“不然呢,你当初生意做不下去了就嫁女儿,如今为了儿子又不让女儿离开人渣,不要脸的见多了,还没见过你这么不要脸的。”
乔雪宁回头,只见杜如宝气呼呼的走了过来。
“宝儿怎么出来了?”乔雪宁温柔的问道,与刚才凌厉的嘴脸略有不同。
“赢儿睡下了,我听管家说门外有动静,就赶来瞧瞧。”杜如宝说。
马老爷子被骂的脸一阵儿青一阵儿白,哆哆嗦嗦的看着马瑛娘:“你就站在那儿看着为父被人作践吗?”
马瑛娘别过头:“您若是老老实实待在家中,叫我们如何去作践您?”
马老爷子指着马瑛娘,你、你、你了半天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早在你打我那巴掌起,我们父女情分也就那样了,而且有一句话,我压在心底很久了,今日就想问问您,我到底哪里不如两个哥哥,竟让您如此便宜。
你看看他们俩,养尊处优的过日子,吃的猪一样的身板,他们是算盘打的有我好,还是脑子比我好使?
父亲您生我一遭,为何如此对我?”
马老爷子板着脸说道:“我如何对你了,我好吃好喝的把你养大,给你找了个富贵婆家,都是你自己不中用,生不出儿子来,还抓不住丈夫的心,管我什么事?”
马瑛娘质问道:“好婆家,您和哥哥们就没因为我的好婆家得到过好处吗?
我不过是您眼中的棋子,哥哥的踏脚石,你们谁在乎过我的想法?”
马老太爷身后那略微年长的男子说道:“自古以来,女子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你有什么好委屈的?”
马瑛娘又哭又笑,质问道:“我难道不该委屈吗?我在王家受尽苦楚,你们作为父亲,作为哥哥,十年来可有人替我说过一句话?
没有,你们只是为了维持所谓的大客户,就把我推进火坑,你们可有人顾虑过我和丫丫的处境吗?你们简直把商人重利轻离别演绎到了极点,我说这些就是想让大家伙知道,我马瑛娘没有错,错的是你们这群懦弱自私又虚伪的父子三人,错的是刻薄无情的王家母子,我不过是你们权衡利弊的牺牲品。”
眼看着马瑛娘情绪越来越激动,乔雪宁急忙让人将她扶了下去。
她转过头冷漠的看着马老爷子,冷冰冰的说道:“你若是识趣儿就莫要再打扰瑛娘,若是你在厚颜无耻,我真的会让你马记在上京城消失,我说的出,就做得到!”
说完,乔雪宁带着众人走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