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你如今知道了真相,告诉爹爹,究竟孰对孰错?”
蒋欣慧如鲠在喉,半晌也说不出一个字来。
“你若还顾及几分亲情,此事就到此为止吧。如若不然,你就是在逼我和你娘为你大哥偿命!”
永昌伯爵爷老来得女,对蒋欣慧这个幺女向来十分疼爱,平日里更是半句重话都舍不得说。
今日此番,还是蒋欣慧有生以来头一回。
“所以,你们早就知道鹿儿是二哥的孩子。
所以,你们早就知道大嫂这些年的遭遇。
你们也早就知道大哥究竟为何而死?是不是?”
蒋欣慧眼底尽是失望,她边哭边笑的走出房门,永昌伯爵爷在她身后喊道:
“慧儿,若真要论个是非对错,此事皆因你大哥救你而起,若不是他伤了根本,琼儿和喆儿也不会硬生生被拆散,也不会生出后面这许多事情。”
蒋欣慧再也绷不住,边哭边跑回房间,关上房门痛哭了一场。
第二日晌午她才起床,去厨房做了几道周琼平日里爱吃的菜,一个人去了刑部监牢。
周琼一身白囚衣坐在席上,见蒋欣慧来了以后明显一愣,试探着问:“阿慧,你都知道了?”
蒋欣慧点点头:“大嫂,对不起,是我们蒋家对不起你。”
周琼笑着摇摇头:“阿慧,别怪你二哥,好好孝顺爹娘,多多照顾鹿儿,她是你们蒋家嫡亲的血脉。”
“大嫂,你放心,我会的。我做了几道你平日里爱吃的菜,你快尝尝。”
周琼看了眼食盒里的四道饭菜脸上笑容僵住。
“阿慧,可是爹娘让你这么做的?”
“不是,大嫂,是我偷偷来的。”
周琼苦涩的勾勾唇:“我明白了,我会如你所愿的。”
“大嫂,时间差不多了,我也该走了。”
周琼摆摆手,落寞的转过身去。
等蒋欣慧走后,周琼自嘲的端起面前的绿豆粥,又看了眼那碟子热气腾腾的手撕狗肉,自言自语道:“阿慧这是想要我死啊,也好。”
她夹起一块狗肉放进嘴里,端起绿豆粥的手抖个不停,流着眼泪喝了一口绿豆粥,心里默默念着:阿喆,来生再见。
一碗绿豆粥进肚子,周琼脸色逐渐变得苍白,腹部绞痛也愈发明显。
周景宴匆匆赶到关押她的牢房:“周琼,你怎么了?”
周琼痛苦的蜷缩在地上,口吐白沫。
周景宴对着衙役大吼一声:“快、快去提一桶脏水来。”
多亏周景宴及时带人赶到,周琼险些保住了性命。
周景宴把她转移到了条件稍微好一点儿的牢房,谁料她刚醒就闹着要撞墙自杀。
周景宴神情淡淡地说:“你若是想让蒋小鹿有一个畏罪自杀的亲娘,你就尽管这么做。”
周琼听了这话后情绪明显稳定了不少。
“周琼,现在跟我说实话还来得及。”周景宴苦口婆心的劝道。
“周世子,我说的都是实话,是我杀了蒋欣隆那个畜生,您看看,我这浑身大大小小的伤口,做得了假吗?”
周琼边说边脱下外衣,露出自己光洁的后背。
周景宴只见本是白嫩的肌肤上鞭痕交错,痕痕重叠,有老伤,也有新伤。
“这?”
“周世子,蒋欣隆他就是个魔鬼,我嫁给他多少年,就被他费尽心思折磨了多少年,我为何不能杀他,我恨不能将他千刀万剐!”周琼眼眶通红,痛苦神色尽显。
周景宴嗤笑一声:“周琼,你究竟是为了何人顶罪?
你公公永昌伯爵?还是你婆母,又或者是你那‘温文尔雅’的小叔子?嗯?”
周琼大惊失色:“你胡说什么?我为什么要替他们顶罪,我恨毒了他们蒋家每一个人,这么多年,他们对我的苦难视而不见,我怎么会替他们顶罪,简直可笑。”
周景宴说:“你别急着否认,本世子总觉得事有蹊跷,昨夜特意派了周家旧部去你老家平阳郡暗访。
无意中得知,周郡守家的县主,深的太后喜爱。从小在上京城养大。
后来太后故去,太上皇考虑到县主已经习惯了上京城的风土人情,特此府邸一座。
而与平阳县主有过婚约的,其实是永昌伯爵府的二公子,蒋欣喆。
周琼,本世子可有半个字说的略有差错?”
周琼震惊不已,后退两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