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役说:“喂,有人探监。”
温衡起身一看是江望泞,悲喜交加:“泞儿,你怎么来了,这儿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快回去。”
江望泞褪去外面的夜行衣,露出里面的红袍,不紧不慢的解开头发:“温衡,我来嫁你了。”
温衡疾言厉色:“胡闹,我根本就没那么喜欢你,娶你也都是父母之命,如今温家败落,明日我就会写一封退亲书,届时男欢女爱,各不相干!”
温夫人激动的咳嗽不止:“衡儿!”
江望泞边哭边笑:“好一个各不相干,温衡,你看着我的眼睛,把刚刚的话再给我重复一遍。”
温衡目光躲闪,握着拳头死命的隐忍。
江望泞将手伸进牢门,抓住了温衡的衣领,掷地有声地说:
“温衡,你给我听着,你我既然已经议亲,你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若是你此次真的不幸落难,我给你守寡。”
温衡眼泪在眼眶里不停的打转,声音变得沙哑又哽咽:“泞儿,你这是何苦啊!”
江望泞在脸上胡乱抹了抹,然后故作轻松地说:“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三个月后,你若是不能来娶我,我就剃了头发当姑子去。”
闻言,温衡再也不控制自己的情绪,目光坚定的说:“好,泞儿,等我,我相信我父亲一定是清白的。”
“嗯,我也相信。”
温夫人早已被二人的对话感动的泪流满面,直呼他们温家一定是祖坟上冒了青烟,她才能找到江望泞这么好的儿媳妇。
江望泞蹲下身:“温伯母你还好吧。”
温夫人点了点头:“放心,我还挺得住。”
江望泞拉着温衡的手说:“娘娘偷偷放我出来的,我不能在这里耽搁太久,你放心,我会在求求陛下的,我一定会想办法证明温伯父的清白。”
温衡点点头:“泞儿,你自己保重。”
江望泞临走前又给了天牢的衙役一些赏钱,嘱咐他们好好照顾温衡母子。
在众人都焦灼不已之际,温尚书在一处崖底醒了过来。
他看着自己的随从死得死伤得伤,悲愤不已,也顾不上身体的疼痛赶紧起身查看赈灾银两和物资有什么损失。
“大人,咱们是经历了山体滑坡,如今该怎么办。”
温尚书说:“当务之急,是想办法和外面取得联系,要让上京城和刺州知道我们现在的处境。”
“是,大人,我去看看信鸽还有没有活着的。”
“去吧。”
温尚书抬头看了看数十米高的山坡,重重的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既来之则安之。”
江望泞披头散发、失魂落魄的回到坤宁宫,与沈若瑾撞了个正着。
她惊慌失措的转过头,沈若瑾问:“去过天牢了?”
江望泞点点头:“陛下这个时候怎么起来了。”
“睡不着,出来透透气。”
江望泞福福身:“陛下若是没什么事儿,臣女先回去休息了。”
江望泞说完转身就要走,沈若瑾在背后喊住了她:“泞儿,是要和朕生分了吗?”
江望泞转过头:“陛下何出此言呢?”
沈若瑾叹口气说道:“泞儿,朕是皇帝,有许多事都身不由己,其实,朕心底也愿意相信温尚书是清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