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念琛和江婉,在南辽皇宫逗留了许久才离开。
沈若晴一身便衣将二人送至城门口依依不舍的回宫。
近几年,沈若楠常常回宫和南希婼一同陪周以沐打叶子牌。
可怜了芳华姑姑一把年纪了还要带一群猴孩子。
周以沐不禁感慨说:“人到了年纪,不服老是不行啊,哀家这眼神儿真是越来越不济了。不玩儿了…”
盛安急忙说:“母后不老,母后年轻着呢。”
麟儿鲤儿等人拥簇在周以沐身边,变着花样的逗周以沐开心。
终于在某个午后,周以沐晕倒了。
太医诊治后连连摇头:“太皇太后大限将至,微臣无力回天,请陛下恕罪。”
沈若瑾听后握紧拳头,逃回了承明殿。
周以沐靠在床榻之上向南希婼招了招手:“告诉思思,不要为皇祖母难过,皇祖母此生,也算是寿终正寝,儿孙承欢膝下,四世同堂,天伦之乐,皇祖母没留下任何遗憾。
如今,见你们个个儿都过的这般好,皇祖母也是时候该去和你们的皇祖父交差了,他呀,在那边等着哀家呢。”
南希婼摸了摸眼泪:“是,婼儿明白了。”
沈若瑾回到承明殿以后,来不及过多悲伤,立刻修书一封,通知沈念琛和江婉速速回京。
周景宴和乔夕晨得知了消息火速的进了宫,周景宴跪在周以沐榻前泣不成声。
周以沐眼神儿清明,摸了摸周景宴的头:“好了,都是当祖父的人了,还像小孩子一样哭鼻子,也不怕鲤儿笑话。”
周景宴紧紧抓着周以沐的手:“姑姑,你一定会没事的。”
周以沐摇摇头:“小宴,别哭了,你爹呢,姑姑、想回家了…”
乔夕晨说:“父亲京外道观修行,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
周以沐点点头:“那就好。”
沈念琛和江婉得知消息以后,快马加鞭,夜以继日的赶回了上京城。
彼时周以沐已经被周老丞相接回周府了,沈念琛和江婉携手赶来,周以沐看见两个模糊不清的身影,喃喃道:
“阿修哥哥,是你来接我了吗?
阿修哥哥,她是谁啊?
你们、和好了吗?
和好了就好和好了就好…”
沈念琛明白,周以沐怕是把他和江婉当成沈则修和林琛了。
周老丞相紧紧抱着自己的幼妹,泣不成声,床前洋洋洒洒跪了一片后辈。
周以沐抬起手给哥哥擦了擦眼泪:“别哭了,大哥,我进宫之前你答应过我,要给我扎风筝的,我、可是等了好多年的。”
周老丞相老态龙钟,哽咽着说:“只要沐儿能好起来,大哥还你十个风筝。”
周以沐叹了口气:“此生有幸,能做周家的女儿,得父兄疼爱,如有下辈子,我还愿做你的妹妹,只是再也不踏入帝王家。
盛安,我的女儿。”
盛安早已哭成了一个泪人,她跪着上前:“母后,我在这儿。”
“母后去了以后,你把母后的尸体火化,将尸骨研磨成粉,让你的皇兄,把它撒入浩瀚的江湖河海之中,你可记住了?”
盛安点点头:“母后放心。”
周以沐看着眼前已为人母的盛安,眼神儿逐渐清明:“母后这一生,问心无愧,唯独对你,充满了亏欠。
若下辈子我们能生在寻常百姓家,做一对普通母女,届时,母后在好好补偿你。”
沈念琛和江婉看着奄奄一息的周以沐也红了眼眶。
看着跪在地上一片人,周以沐看着屋顶,自言自语道:“这下,我终于自由了…”
说完,她紧紧的闭上眼睛,与世长辞。
沈念琛和江婉顺势跪下,周以沐的葬礼是在周家办的,简单低调。
葬礼结束后,盛安按照周以沐生前的嘱咐,将骨灰粉装在了一个盒子里面,交给了沈念琛和江婉。
葬礼结束后,芳华姑姑忠仆殉主,服毒自尽。
沈若瑾念其忠义,封其为鲁国夫人,位列一品,厚葬。
后来,周景宴在整理周以沐遗物时发现了一封,周以沐留下的一封绝笔书。
信中说:她愿舍弃一切尊容,舍弃太皇太后的尊号,只愿求得一个自由之魂。
沈若瑾如她所愿,将她在皇室族谱中除名。
一切结束后,沈若瑾和南希婼送沈念琛和江婉到城门: